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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坐。」千里馬搬了把小凳放在雲澹旁邊,荀肆一屁股坐上去,等雲澹說話。他卻不說,立威呢!
荀肆臉湊過去,嬉笑著問他:「皇上寫什麼呢?」再煩也不能叫人看出來,阿孃教過的。
雲澹並未答她,把她晾在那兒。
荀肆見他不理人,便乖乖坐在一旁,坐了許久,口渴了,對千里馬說道:「勞煩公公給口茶喝。」對千里馬倒是客氣。
千里馬倒了杯茶放到她面前,荀肆啜了口,有桂花香氣,還有一絲甜,好喝,仰頭幹了:「勞煩公公再給一杯。」來來回回一泡茶瞬間見了底。
雲澹支著耳朵等她與自己說話,琢磨著再晾她一回,她卻不再做聲,老老實實坐著,再過片刻,入了夢。真真不把雲澹放心上。
二人直槓到日頭落了山,寒意微起。千里馬拿了兩件薄衫為二人披上,而後退到一旁,繼續看戲。
荀肆肚子卻叫了。肚子一叫,氣勢便弱了。她坐直身子,假裝適才那咕嚕聲不是她腹間發出的。雲澹看她一眼:「餓了?」
荀肆嘴一撇,脖子一梗:「不餓。」氣勢不能輸。
「你見著朕跑什麼?」
「沒跑。沒看到皇上,看到了還不麻溜給您請安?」
牙尖嘴利。
扭頭對千里馬吩咐:「備點吃食吧!」
「得嘞,奴才這就去。」
荀肆一聽有吃的來了精神:「您看多切點肉成嗎?」
「朕並未說留你用飯。」
「那難不成您吃著臣妾看著?這樣不成,皇上講求帝後和睦,帝後和睦可不能皇上吃著臣妾餓著,餓著肚子可和睦不了。」言罷嘿嘿一笑:「您說對不對?」
這會兒倒是抬出帝後和睦了。哪對和睦的帝後連碰都不許碰的?
雲澹心堵了這許多日子,等著荀肆來哄他,她不是慣會哄人嗎?嬉皮笑臉往你面前一杵,好聽話一句接一句,甭管真的假的,叫人舒心。這回可好,連人都見不到,他不去找她,她也不找他,不僅不找,看到了還要繞著走。
「對。」雲澹應了聲便低頭,就著燭光繼續看摺子。
荀肆掃了一眼,那摺子上的字頗眼熟,是阿大的字呀!於是臉兒朝前湊了湊,雲澹抬頭看她,她咧嘴一笑:「阿大的摺子嗎?」
她灌了一下午茶,口中有淡淡桂花香氣,一張臉飽滿的狠,加之那眼神靈動清澈,雲澹不知怎的,心底有一根弦震了那麼一下,輕輕一下。「是。荀家沒給你來信?」
「寫過一封。從前在隴原,阿大最寵臣妾,不知為何,來了京城,便鮮少再給臣妾寫信了。」
雲澹大概知曉緣由。後宮不得干政,若是一味頻繁書信往來,擔憂自己忌憚,怕荀肆在後宮日子不好過。
將摺子推到荀肆眼前:「看看吧!」
荀肆豎起一根手指:「臣妾著實想阿大了,就看一眼,保證不多話。」
「拿走都成。」
荀肆拿著那摺子,認認真真的看,阿大寫了一句:「韓城平安歸來,傷好後率兵出征。」一顆心放下了,將摺子還給雲澹。
「看夠了?」
「看夠了。阿大的字還是那樣潦草。」
「你的字不潦草?」雲澹逗她。荀肆想起那天在屋頂聽到的話,皇上不順心,總給皇后穿小鞋,看皇后哪兒哪兒都不好,只能從言語上尋個痛快。亦是個可憐人。
「潦草潦草,臣妾不學無術,兒時上私塾不知遭先生打了多少板子。寫成如今這樣,已算是老天開眼了。」要擱從前,荀肆興許會為自己辯駁,多好看的字!而今乖乖認了,別回頭哪句說不對又急了。跟自己急了倒是無妨,別哪天他忍不了了跟阿大說,給阿大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