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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媛話音剛落,楊一休已經驚撥出聲;“什麼,你說她是……這怎麼可能。”楊一休半天沒回神,他雖是叛出了大明,可一聽大明公主,這樣的皇室貴胄在他心裡是何等的高不可攀,他這樣的人只有匍匐仰視的份,可這太過匪夷所思,他根本不相信,可又一想,難怪大首領對這丫頭這般禮遇還想娶了她,倒也說得通。 阿媛道:“很吃驚是不是,你想想啊,她一個大明公主,能看上大首領嗎?怕是心心念念都想回大明吧。”楊一休深以為然,大明公主就是嫁博迪大汗都是下嫁了,更何況是阿勒坦,難怪大首領一勁討好那丫頭,那丫頭卻始終淡淡的態度,這麼一印證都通了,可有一點他想不明白,公主什麼身份怎麼跑到蒙古來了,還隱姓埋名與敵酋共處,這要傳出去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阿媛接著道:“你知道的,漢人仇視蒙古,可更恨的卻是你們這些歸附了韃靼的漢人,你想想阿楠對板升城可有一點好感,對趙全對你們這些人又是什麼態度,她若嫁給了大首領,以大首領對她的寵愛,你們這些人還有好果子吃嗎?”楊一休呆怔半晌,緩緩點頭,眼中暗起殺機,阿媛的話打動他了,他們這些叛逃的漢人早已在板升城紮了根,中原視他們為賊寇,再無落腳之地,他們在這裡紮下根來,有了城池、家業和眾多的奴僕,他們甚至比蒙人更忠心於阿勒坦,可他們畢竟是漢人,最怕的就是失去安身之地,若有人威脅到這些,他們會不惜一切的去拼命。 阿媛見他神色輕扯下嘴角道:“況且呀,那丫頭知道很多我們的事,留著總是禍患。” 楊一休驚道:“她知道什麼?” 阿媛撇撇嘴:“她可是大首領親近的人,想知道的事自有人給她探查,大首領身邊那個阿萊就與她交好,板升城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的眼,我們的事,怕是她都知道。”楊一休知道阿媛現在是阿勒坦的女人,這要是讓阿勒坦知道他與阿媛有一腿,心裡豈會沒有疙瘩,楊一休眉頭深深皺起。 阿媛接著道:“現在趁著大首領不在,我們或許有機會,大首領平日看得那丫頭甚緊,走哪都帶著她,連住處都挨著,呵呵,看著是討好重視她,可還不是怕她跑了,這一趟大首領本想帶她去的,不知道怎麼又沒帶了,我想是那丫頭不願去吧,大首領這一趟少說也要一個多月才能回來,你說那丫頭會不會藉機跑路?” 楊一休想了想道:“你都想到了,大首領能不防著,那丫頭哪有機會,再說了,你就能篤定她一定想回大明?她一個堂堂的公主能跑到草原來,別是另有謀劃吧。” 阿媛道:“我看她對大首領沒那心思,要不怎的還一邊勾著子軒,她的根在大明,早晚一定會回去,時機嘛不好說,我身邊那個來娣與她交好,我會想法從來娣那試探,她若有心回大明,咱們來給她想辦法,沒機會我們給她創造機會不就成了,你那麼多熟識的商人,呵呵,只要她一離了美岱召,草原這麼大,中途下手還不是易如反掌,別忘了那幾支馬匪,殺人越貨這點事栽給他們不就得了,大首領便查不到我們頭上。” 楊一休思索半晌,緩緩點頭:“這事能成便成,若有半點冒險便要慎重,大首領的性子你也清楚,他不會饒了我們,更重要的,不能因此失去大首領的信任,到時怕是整個板升城都會受到牽連。” 阿勒坦要去汗城受封的訊息漸漸傳遍了整個土默特,首領受封對於整個部落都是件榮耀的事,這幾年在阿勒坦的帶領下,土默特實力漸強,吞併了遠近大大小小的部落若干,併入了數萬人口,繳獲的牛羊不計其數,如今已躋身蒙古實力前三位,靠實力說話是哪都通行的準則,蒙古更是如此,因著土默特部的日漸強大,博迪可汗才決定封阿勒坦為索多汗,這也是對他實力的肯定。 因為這一趟不是去打仗,去汗庭帶那麼多部隊也不合適,阿勒坦沒帶太多人去,把阿萊等平日跟著衝鋒陷陣的將領都留了下來。 出發這天,阿勒坦一大早就到媖兒房裡辭行,媖兒還沒起,聽說阿勒坦來了,趕緊跳下床,匆匆披上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