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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心中一驚:&ldo;昌平君……起兵?!&rdo;
老者沒有注意扶蘇臉上的表情,繼續道:&ldo;娃娃,你既有心救人,那便請隨老朽來。&rdo;說罷向街邊走去,伸手推開了一扇不起眼的柴扉。
扶蘇心中疑惑,卻仍跟隨老者走進門內。這是一間不大的土屋,扶蘇借著屋外依稀的火光,隱約見到屋的一角,竟團坐著一位姑娘。姑娘見有人進門,臉上不禁惶恐萬分,見是老者帶來的人,便又埋下頭去,嗚咽起來。
&ldo;這位是老朽適才在禁衛抓人時,強拉硬拽才救下來的小女娃。&rdo;老者解釋道:&ldo;這小女娃,剛才那麼多兵,還死命往裡沖。不讓她去,她還狠狠咬了老朽一口!唉!老朽也是一時心軟,看不得他們欺負一個女娃。娃娃你要是想救人,這女娃便交給你了,你們收拾收拾速速離去罷!&rdo;
老朽說完便推門離開了。扶蘇這才發現,這間屋是老者家後院的柴房,用來堆放雜物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黴味。定睛仔細看來,面前的這個女孩面板雪白,烏黑的頭髮直垂到腰間,一身青色的繡花綢衫,綢衫下黃色的曲裾深衣散在腳邊。腳上蹬著一雙淺褐色的鹿皮小靴,靴上綴有金色的花紋,煞是好看。
女孩哭得梨花帶雨,彎彎的峨嵋下一對大眼睛已經哭得紅腫,臉上嬌嫩的面板被淚水浸得太久,也有些微微發紅。扶蘇見此,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憐香惜玉之感,問道:&ldo;姑娘,不知你……你與那熊啟,是甚麼關係?&rdo;
女孩一聽扶蘇開口,抬頭直瞪著扶蘇怒道:&ldo;你是何人,竟敢直呼家父名諱?!&rdo;
&ldo;我……我叫扶蘇……&rdo;扶蘇被女孩兇狠的目光瞪得有些忐忑,長這麼大身邊見到的儘是些唯唯諾諾的宮女,這般一開口便氣勢洶洶的女孩,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ldo;我叫驪瑤,昌平君的小女兒!&rdo;姑娘毫不忌諱地報上名字,突然忽閃著一雙淡紫色的眸子,沉吟道:&ldo;……扶蘇……莫不是那暴君贏政的長子?!&rdo;
&ldo;我……我……&rdo;扶蘇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姑娘。
&ldo;支支吾吾作甚!莫不是我說中了?!&rdo;驪瑤蹭地一聲站了起來,開門就要往外逃。誰料迎面撞上了一隊禁衛,她便這樣呆立在火光中,眼睜睜看著禁衛隊伍朝自己圍上來。
&ldo;甚麼人!&rdo;什長張信微微一怔,打量了驪瑤一番,喝道:&ldo;不知道今晚宵禁嗎,竟敢在昌平君府外遊蕩,定是同黨!給我拿下!&rdo;
扶蘇見狀趕忙從門裡衝出來,一把拉住驪瑤的手:&ldo;快隨我來!&rdo;二人便向騰霜奔去。什長張信緊隨在二人後面,也追了上來。
扶蘇只感到禁衛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突然身後刮來一陣勁風,竟是張信伸手來拿人。已經被按住肩膀的扶蘇心中一驚,扯下佩劍掄圓了揮去,將身後追來的張信晃得慢下了腳步,只聽刺啦一聲,撤下了扶蘇半邊袖袂。待得張信反應過來,扶蘇已與驪瑤奔到了馬旁。
扶蘇將驪瑤扶上馬,自己則坐在她身後,猛地一扯韁繩,騰霜絕塵而去,身後禁衛雖然腳力不凡,卻還是被騰霜甩掉,與二人相隔的距離越來越遠。一眨眼功夫,兩人一馬便消失在深深的夜幕之中。
【扶蘇馳道】秦王政廿二年九月初十日出
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