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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陶釜燉了約摸一個半時辰之後,豬蹄湯終於燉好了,揭開蓋子一看,裡頭的湯煮出的沫子飛快地降了下去,露出已經呈現出乳白色的湯水,湯水的表面飄著一層看著就無比誘人的油花。
“吸溜……”周圍,有人忍不住開始流口水。
所有人都定定地望著陶釜裡的豬蹄湯,一雙眼睛幾乎要黏在上面挪不開,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一步的。
他們剛剛都聽觀雲說了,這是仙姑賜給芸孃的,只給芸娘一個人。
別說他們還要臉,不好意思和一個剛生了孩子沒多久的女人搶吃的,要是真的上去吃了仙姑給芸孃的吃食,仙姑必定會生氣吧?
懷著那份對仙姑的敬畏,大家全都只敢眼巴巴地看著,像是在用自己的一雙眼珠子,在將這湯水和裡頭的豬蹄從頭嗦到尾,眼睛看到了,就算是吃過了。
芸娘從屋子裡頭出來,瞧見一夥人都圍在自家門前,又嗅到空氣裡不斷地傳來的那股肉香味,頓時就明白過來了。
她捏著破爛不堪的衣角,垂著瘦得都脫相的一張臉,整個人怯生生的,朝著大家小聲說道:“你們……要不要也喝一口湯?”
大家下意識地吞嚥了一口口水,望向那飄著亮亮一層油花的湯水,眼睛都快綠了,還真的情不自禁地想要點頭答應。
一口,只要讓他們舔一口就好……
“咳咳。”旁邊,觀雲好似不經意地咳嗽出聲。
大家如夢初醒,趕緊紛紛搖頭拒絕:“不了不了,芸娘,這是仙姑給你補身子的,我們就不吃了。你多吃一些吧。”
觀雲也在此時開口,看著芸娘道:“仙姑說了,這是給你一個人的。”
芸娘想起來這茬,有些慌張地點了點頭,“仙、仙女,我曉得了。”
觀雲被芸娘喊了一聲“仙女”,心裡難免有些高興,再加上剛剛所有的活都交給了別人幹,最開始的不悅也淡去了,催促道:“知道了就趕緊喝了吧。”
芸娘丈夫給盛了一碗湯,裡頭有黃豆和燉得軟爛的豬蹄,遞到了芸孃的面前。芸娘雙手接過,也被這香味香得有些受不了,只是被周圍這麼多的目光注視著,她一個人吃肉,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男人拍了拍她消瘦的肩膀,聲音帶了幾分勸說:“喝吧。”
其他人也都朝著芸娘點了下頭。
芸娘這才稍微放下心來,雙手捧著碗,將嘴唇湊到了碗邊,喝了一口那奶白的湯水。一瞬間的肉鮮味在舌尖瀰漫開,芸娘肩膀抖了一下,差點兒落下一滴淚來。
裡頭沒有放鹽,只有單純的黃豆味和豬蹄的肉味,可僅僅是如此,對他們而言也是可望不可即的美味了。
看著雲娘喝了一口湯,在場的其他人,也紛紛“咕嘟”一聲嚥了口唾沫,拼命的嗅著空氣中的那股肉味,在舌尖咂摸著那點兒香氣,就好像自己也喝了一般。
觀雲在旁看著芸娘喝完了一碗湯,又吃了湯裡的豬蹄,才滿意地站起身,準備離開。
她這也算是完成仙姑給的任務了吧?
離開之前,觀雲又看了芸孃的丈夫一眼,說:“教了你一次,你應該會燉了,剩下的每日燉給她吃,直到吃完。”
5斤豬蹄和10斤黃豆並沒有一次燉完。現如今是冬天,天氣冷,豬蹄放在也不容易壞,可以多放些時日,每日燉一部分吃就好。
觀雲回去的時候,仙姑正在和孫回說著話。
孫回其實已經嗅到了空氣裡時不時飄來的肉香味,只是不知道這香味從哪裡來,也不好意思問。
此時觀雲回來,李令皎分出一點兒心神,問了觀雲一句:“燉上給她吃了?”
觀雲點了點頭,“都照著仙姑您說的辦了。”
孫回不禁露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