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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得到訊息，還是做了跟前兩年一般無二的安排，使衛成抵京後先回府上沐浴休整，歇息好再到入宮面聖。待宮裡有了說法，傳信的還跑了趟衛家，把事情說給門房，叫門房告知主人家。
老爺子前段時間剛送走他養了許多年的胖雀雀，心裡本就難受，加上冬天裡晴得少陰得多，一出屋寒風跟鈍刀子似的往人臉上招呼，這讓他情緒越發低落。
衛彥從國子監回來看他爺病懨懨的，還訓了兄弟，問怎麼不請太醫?
衛煊說把過脈，也沒病也沒痛，只是精神頭不好，好端端的大夫能給開藥喝?只是讓家裡多陪著，別聊不高興的，說也說好事。
&ldo;聽說戲班子排了出熱鬧的新戲，是特地為過年安排的，沒讓爺去看看?&rdo;
&ldo;誰知道啊……我們平常又不出家門。&rdo;
衛彥想了想也是，他知道這些全靠國子監裡那些不學無術混日子的，家裡在爹孃出門以後就封閉得很，平常也就老爺子會出去走走，其他人壓根沒有訊息來源。
&ldo;大伯一家不是到京城了，你也沒安排一下叫他們來熱鬧熱鬧?&rdo;
&ldo;靠他們還不如靠妹妹。毛蛋堂哥能說會道，偏過了在爺奶跟前賣乖的歲數，還有春生和及第對吧，他倆又不太會說。上次過來一屋子人是不少，起先是尷尬，尷尬完爺抄著傢伙追著大伯打，奶指著鼻子罵了他們一圈。我哪敢請他們來?我怕把人氣壞了。&rdo;
&ldo;天真!叫大伯一家給爺出出氣不好?總比這麼病懨懨的強。還有咱奶，指天罵地瞧著多精神，一看就要長命百歲的。&rdo;
衛煊：……
&ldo;哦，你管那叫精神?&rdo;
衛彥：……
&ldo;對比現在，還不精神?&rdo;
衛煊：……
&ldo;也有道理，那我去安排一下?&rdo;
衛彥：……
&ldo;都到這節骨眼還安排什麼?爹孃就要回來了。&rdo;
兩兄弟日常互懟，懟完一波衛煊想起來，問他哥是不是認清現實了?以前最聽不得&ldo;毛蛋堂哥&rdo;這稱呼，非要人喊&ldo;後山居士&rdo;，這病治好了嗎?
&ldo;他和我想的的確有些不同，不過想到咱們爹，我心裡就舒服多了。&rdo;
&ldo;怎麼又扯上咱爹?&rdo;
&ldo;寶你想想外頭怎麼吹噓咱爹的?咱爹在家裡又是怎麼個樣子?有爹打底，後山居士像那樣也沒什麼不能接受。&rdo;
&ldo;那不還是垮了嗎……?&rdo;
衛彥看看外邊正在飛雪的天，嘆口氣。
是垮了啊。
就是垮了。
大伯一家是秋天進京的，過來先找了個落腳處，收拾妥帖之後趕著來問候二老。就那天，衛家內院裡雞飛狗跳，老爺子沒給大兒留任何臉面，他將前頭十多年積壓的火氣全發了出來，衛大郎四十有多，還當著眾人面結結實實捱了頓打。
這才只是開胃菜。
老太太才是威風不減當年，從兒子罵到媳婦，再從媳婦兒罵到孫兒。換個人聽著能氣得一佛出竅二佛昇天，偏他們全是後生晚輩只能排排跪著聽老太太&ldo;教誨&rdo;，他們縮著脖子跪著的模樣活像天冷起來慫在籠子裡不肯動的胖雀雀。
大伯眼力勁兒不行，關鍵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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