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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宛竟呆住了。這一幕,彷彿曾經發生過。是了,她想起來了,當年她看完阿孃的彎刀舞之後,也是這樣哀聲求阿孃教她跳舞的。 阿宛心中一熱,幾乎要淌下淚來。原來阿孃從來沒有消失,她給她的血肉,教她的舞姿,早就與她融在一起,永不分離。 她看著眼前嬌小瘦弱的阿蠻一臉的倔強與渴望,如同看到了當年的自己。阿宛細細回想著阿孃當年的話,綻出了最溫柔的笑,捏捏阿蠻的小臉說:“真正的舞者,是不是用刻意去學舞的。“ 說著,阿宛摟過著謝阿蠻的肩膀,指著庭中的綠洲與藍天說:“跳舞的時候,想想這水邊的莎草隨風擺動,就學會了彎腰;想想樹葉在風中轉圈,你就學會了旋轉;想想河水如何流動,就學會了腰胯的變化;想想水面上掠過的蜻蜓與蝴蝶,就學會了輕盈的步法; 想想星空中的星星如何閃爍,就會學會了眼神…………我們的身體和這萬事萬物一樣,都是佛祖創生的,所以,舞蹈也好,音樂也好,不過是傳遞這世間生命的律動罷了。” 謝阿蠻①正撲閃著大眼睛半懂不懂,卻聽到門口傳來幾聲掌聲,伴著裴迪那爽朗的聲音:“好!說得真好!” 阿宛一臉驚喜地看向他。 這段時間忙著準備宴會,二人已很久沒聚了。 她故意嗔道:“堂堂裴將軍家的裴十三公子,怎麼閒到了在這裡聽壁角?” 裴迪又長高了好些,穿著一身寶藍色敞領胡服和烏皮靴子,大步流星地走進庭院,一邊不服氣地嚷嚷著:“我閒?重陽之後就是皇家秋獵,我可是聖上欽選的御林先鋒騎,最近每天都得行軍操練,今天才得空!你看!”他走近阿宛兩手一張,那掌心上全是韁繩磨出來的血跡,指根處早已長成厚厚的繭子。 阿宛俏皮一笑,也張開了手心:“好巧呀!你看!”她纖巧的掌心上,也是被劍柄磨出的累累紅腫,和他相比亦不遜色。兩人對看一眼,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起來。 站在一旁的謝阿蠻看看他,又看看阿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一溜煙跑了。 阿宛懶得細想,轉身去屋裡端了一碗茶遞給他,裴迪咕咚咕咚大口喝下,大喊一聲:“痛快!“ 阿宛得意道:“這桂花蜜茶甚是香甜,是今年新做的頭一茬,爹爹昨天剛給我的!“ 裴迪表情一滯。 近日來,京中紛紛傳言宋王看上了梨園中一樂伎,日日流水似的寶貝送來討歡心,說的就是阿宛。他聽旁人各種輕浮言辭,卻無法解釋,只能憋著。 他無奈地搖頭,換個話題道:“阿宛,那日你託我幫你找個場所,安置那些西域來的藝人們,我已經尋了幾處屋舍,得空我們一起去看看!“ 阿宛興奮地拍了拍他肩膀:”我們裴公子果然神速!“ 他白她一眼:”怎麼?現在就變我們裴公子了?“ 阿宛嘿嘿一笑:“那是,你既叫我姐姐,你娘又是我的恩師,日後我就是你家裴十二,與你一起仗劍走江湖!“ 裴迪實在拿她這自說自話的厚臉皮沒辦法,嘆氣道:“江湖又將掀起腥風血雨……“ 阿宛只當聽不到,眉飛色舞地嘮叨著:“等這重陽宴一結束,我替公孫娘圓了心願,我就立馬遠遠地飛出這四方城裡,到處遊歷去!先去……先去江南!說那邊的人從來不走路,到哪裡都是坐船……我還沒坐過船呢!“ 話音未落,她頭上捱了裴迪一個暴慄:“怎麼?說好的西域舞團呢?光想著玩?“ 阿宛委屈地揉著腦袋:“我早就想過了,錢現在不是問題,場所裝置也都好說,可最難解決的,卻是人……管事的人,編曲的人,排舞的人……還有……“阿宛收起玩笑的神情,正色道:”這西域舞團並不是那廟宇施粥的棚子,而是想讓那些與我阿孃,那提阿爺那樣一身絕技的西域藝人們有一個正式而隆重的舞臺,讓他們被看到,被認可,被尊重,而不是如現在長安城酒肆中那些胡姬一樣只是茶餘飯後的消遣而已。我們西域的歌舞,雖不至於像雅樂一樣要人沐浴焚香了來觀賞,但也是精妙絕倫的藝術瑰寶,除了帶給人歡愉,更值得我們西域人引以為傲!“ 裴迪點點頭,卻想到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