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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碗熱湯麵,她倒也真是餓了,先不說失血過多,就說在宣室殿門前站了兩個時辰,就已經讓她體力耗盡。
紀澄之所以目瞪口呆,卻是因為他自小與韓文殊一同長大,從未見她如此不重儀表。韓文殊其人在軍中最講求紀律,她所帶大軍向來以紀律嚴明著稱。不在軍中的生活中,她更是循規蹈矩、一本正經。而此時她韓文殊在眾目睽睽之下風捲殘雲一般吃下一大碗麵條,不光是紀澄,就是伺候在一旁的家丁也是瞠目結舌。
韓文殊抹了抹嘴角的湯汁,用略帶疑惑的語氣問道:“怎麼?”
紀澄猶有駭異,不可置信地盯著她道:“小弟我嘮叨了這麼多年,子卿兄竟然鬼使神差地聽進去了?”
“你也知道你嘮叨?”韓文殊出聲奚落。
“說什麼呢!”紀澄不滿地啐了一口,他二人邊走邊聊,走出韓府大廳,才發覺竟下起了鵝毛大雪。隨即紀澄一本正經慷慨激昂道:“子卿兄終於傳承了韓大將軍的衣缽,本就不是王侯世家,還事事做得一板一眼。大將軍年輕時與先皇征討天下,一劍刺穿胡亥那惡賊的喉頭,那氣勢那身手,可不是像子卿兄一般,什麼都照著紀律來,一副嬌貴公子的模樣。”
紀澄說到後面已變成一臉壞笑出言戲謔,韓文殊卻是一臉震驚,“你說胡亥?先帝逼宮刺死了胡亥?”
“是啊,這個人盡皆知,子卿兄不必如此震驚吧?”紀澄一臉迷惑。
“嗯,是是,為兄有些恍惚了……”韓文殊輕聲掩飾。
紀澄果然是心性天真童稚,見到下雪歡騰起來,便將剛剛所說全部拋逐腦後,韓文殊只覺得這一路上有他在旁嘰嘰喳喳,只怕是沒法小憩了。
卻沒成想,紀澄一坐上馬車,卻是愁眉苦臉,一路上唉聲嘆氣。
“怎麼了?”韓文殊實在看不下去。
紀澄長嘆一聲,一臉哀怨,“如今要想見一見如意兄真是難如登天,小弟我登門造訪三次,如意兄都拒不相見……”
韓文殊聽出他意有所指,笑笑調侃道:“如意兄正病著,需要靜養,就你這話簍子在旁邊,他非背過氣去不成!今日我去探望他都沒敢告訴通報你也要通往,不然估計連為兄都要受你牽連去不成嘍!”
“我哪有!”紀澄一臉無辜,不由得起身伸冤。
許是因他突然站起受力不穩,馬車顛簸一下,紀澄險些摔倒,好不容易才站穩扶好。他身上掉下一物引起了韓文殊注意,她彎腰從他腳邊拾起,拿在手中細細觀摩,隨即眼前一亮,出聲問道:“這是從哪撿到的?”
紀澄見是從自己身上掉下,忙撣了撣衣袖,見再沒多餘的往下落,才坐下漫不經心地答道:“可能是去廚房叫餘嬸煮麵的時候沾到的吧,聽餘嬸說前兩日從大漠那邊送來的年貨已經到了,沛國公府那邊應該也送到了。”
韓文殊見到此物後,眼中光芒異動,一番好意地說道:“小澄一會兒打包點兒回去罷。”
卻見紀澄滿臉嫌惡,慌忙擺了擺手,脫口拒絕:“我算了,我吃不慣這個!”
韓文殊也沒多在意,將此物收到袖中,一臉興奮期待,心中盤算著一會兒回到韓府要到廚房走一趟。
正想著,車伕勒馬,沛國公府就在眼前,韓文殊與紀澄一前一後跳下車,寒意撲面而來,有絲絲冰涼落在臉頰上。韓文殊被雪景所震撼,只見青磚黛瓦之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銀白,她不由自主朝南望去,巍峨的宮殿已被雪霧包圍,亭臺樓閣皆融於這廣袤無垠的天地一色之中,韓文殊心中突生了些悵然,霎時間卻又被天空中飛舞的雪花所感,心情飛揚。
紀澄的興奮勁兒卻散了不少,雙手擱在嘴巴上呵氣取暖,回頭看韓文殊還站在門外一臉痴迷,忙催道:“子卿兄,快點兒啊!”
“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