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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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眶終於溼掉了。情是真的,怎麼裝也裝不了的。她不信他會為了別的女人這麼倉促地打發她。
但是她也終於明白了,她和他之間是隔了東西的,那個叫“階級”的詞彙。不一定是天塹,卻很難逾越。
她揀起那塊石頭,說:剛才誤解你了。對不起。我等你。
她心情陡然輕鬆了些,看旁邊有一家中覆電訊,進去買了一個手機。
她不會知道,她在外面找他的時候,他正往家裡一遍遍打電話。終於疲倦。如同14歲那年一樣,他被挾持著上了飛機。那個時候他告別人生眾多可能性,把自己年少的激情與夢想刪除,塞進命定的籠子,現在他很怕,很怕他生命最後一點意義也會被排斥在那個該死的籠子外。他關閉手機,看舷窗外的起飛道,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痛恨他的人生。
他們的第5天,他其實已經設計好了,用一個戒指永久地留下她。
他再離不開她。5天,在永恆的時間面前那麼渺小,卻足夠點亮他的一生。為自己去愛,去活,去開心,去痛苦,他的人生哪裡有這樣恣意過。
我們永遠要在一起。永遠。
與她相融的那一刻,他反覆說。他不想再恐慌,不想再等待,他要彼此依戀,相守人生。
第二日,撇下工作,他去買了戒指。三葉草的形狀,她喜歡花草;鑽石不算大,他怕太大她會笑他俗氣;鑽面的切工很精緻,光線的映襯下,足夠照亮一個女人最幸福的容顏。
晚上等我,我有禮物給你。電話中他柔情脈脈說。然而,沒等到晚上,片刻後,他的命運就改變了。
父親找他,面孔毫無表情。眼睛裡有一層冷冷的霜。這個樣子,往往是他定下某個主意決定一意孤行的時候。
“杜若昨天去美國了。請你解釋。”父親說。
馮至鳴心裡盤旋了一下,說:我跟杜若商量過,不打算訂婚。
“由得你做主嗎?”父親一個杯子已經砸過來,水濺了他一身,噠噠往地毯上流,一朵淺色的繡花迅速變深,血一樣妖媚。
“兩年前,同樣的事,馮家損失慘重,你還要在原地摔幾次跟斗才能醒悟。你以為生命是你的嗎?由得你不負責任的揮霍?”
“我真的很想把生命還給你們。”他沉靜地說。
“還,你怎麼還?生下你了,給你這麼好的條件,要什麼有什麼,你知足一點吧。你也不小,怎麼做事還那麼任性,你要擔負責任的。馮家的日子好過嗎?現在競爭這麼激烈,經濟又不景氣,為了保住產業,我如履薄冰,戰戰兢兢走了那麼多年,原指望你分擔,可你非但不能分憂,還讓我越來越操心。”父親忽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嗽的時候,弓著腰,臉部線條扭曲,顯得非常蒼老。常年的壓力帶給他一身的病。至鳴其實也很不忍。
他默默看他,說:爸,我很想為你分擔,很多事我讓步了。但是,我總可以去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吧。
父親直了直身體,眼中神情忽然有點疲憊。
“婚姻,說起來,我們不應該阻擋你。可是你能不能理解我的苦心,現在生意不好做,杜家有政府背景,兩家聯姻,以後你做事不會那麼吃力。愛情,你不知道,愛情是最容易消磨的東西,你今天腦袋一發熱來了,兩三天後膩了就走了。它能切實地帶來什麼?我跟你媽也沒什麼愛情,過了30多年,照樣很好。兩個人生活不就依靠,再說杜若哪點不好?你們不至於會形同陌路。至鳴,你要知道父母從來是為你好。”
父親已經在苦口婆心。按他的性子,原是不會講這麼多廢話的。但是,他不想他的人生就此完蛋。如果語聲不出現,他的確打算殉葬了,為這份索然無味的家產,可出現了,他們愛了,他相信她終於也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