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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安走後，林平山對黃昌輝說：&ldo;從現在情況看，汽輪發電機到貨肯定會延誤一到兩個月。八公司經驗豐富，能不能在施工組織上想想辦法，保證最後工期不耽誤。&rdo;

滕處長說：&ldo;冷凝器要在現場脹管組裝半年多時間，應當有迴旋餘地。&rdo;

&ldo;成。我們想辦法調整施工組織設計。&rdo;黃昌輝對此有把握。停了一會兒，他眨著狡黠的眼睛說：&ldo;不過，照合同業主也應當有所表示才行。&rdo;

&ldo;好呀，黃總你現在也會拿合同講價錢了！&rdo;林平山笑著說。

老黃樂了：&ldo;林經理，這可是遵照您的教導行事。&rdo;林平山一年前提醒過他們，要把國際合同研究透，才能掌握現代工程管理的精髓。

林平山斂起笑容說：&ldo;我們肯定會按合同條款辦事的。但要先處理好現場問題，商務問題記錄在案，以後統一處理。&rdo;

第二章 艱難磨合(10)

滕處長瞧著黃、龐二人說：&ldo;你們兩個上海阿拉，腸子總要比旁人多拐兩道。&rdo;

林平山感慨道：&ldo;這就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rdo;

七

這時，公司的工作情況在繼續下滑。

杜洪賓從公司辦公樓回來，欣喜地對林平山說：&ldo;剛才陸總對我講，電氣廠房的管道大部分安裝完畢。&rdo;

林平山將信將疑：&ldo;咱們去現場看看。&rdo;

他們兩人登上電氣廠房的第三層，公司的工人在這裡安裝消防管道。樓面上橫七豎八躺著大大小小的鋼管，只有少數管道在支架上邊就位。

杜洪賓很生氣：&ldo;怎麼搞的，大部分沒安裝！&rdo;

林平山失望極了：&ldo;他們連自己工人幹了哪些活兒都鬧不清楚，統計系統完全失靈了！&rdo;

第二天，林平山到核輔助廠房巡視，看到一個小房間裡擠著一大群人。從人堆中不時閃出陣陣電弧的光芒，像是焊接技術的現場觀摩。他擠上前去看個究竟，只見一個焊工正在施焊，周邊圍站著四五個人，搭肩叉手東張西望，心不在焉的樣兒不像看技術演示。他有些納悶，就問：&ldo;你們一大幫人圍在這裡做什麼？&rdo;

見林平山戴著有業主帽徽的安全帽，一個人沒好氣地回道：&ldo;我們在幹活兒！&rdo;

其中的一個認得林平山，就解釋說：&ldo;林經理，這兩個是幫工，他是管工，我是鉗工。&rdo;

焊一道焊縫，竟然扎堆圍上了五個人。他想起在法國，米歇爾和埃蒙兩個人就把整個迴路系統安裝的所有工作包下來，都是人，可這生產效率怎麼差這麼多！

他心裡感慨卻又無奈，搖著頭往廠房外走，忽然聽到後邊有人用法語叫他：&ldo;請等一下，先生！&rdo;

他回頭一看，是弗芒公司監督隊的一名技術員，監督隊的許多法國人都認識林平山。看來這位技術員的年紀不小了，頭髮已經花白，他著急地對林平山說：&ldo;我的上帝！請你過來看一下，還有這種不老實的行為！&rdo;

林平山很奇怪，趕緊隨他過去。

他們來到隔壁房間，他指著站在腳手架上的一個年輕工人說：&ldo;你看，他在擦洗焊接作業在混凝土上產生的痕跡。&rdo;

那名工人正仰頭擦著頂棚上的黑色焊接汙跡。按照程式規定，在這樣的鋼支架上進行焊接，必須把它從頂棚上卸下來，焊完再重新裝回去。這工人圖省事，沒卸下來就在上邊焊了。

這樣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