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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說混話!&rdo;霍達東不理睬她了,可他絕想不到日後鳳花真的去了上海,而且住進了資本家的小洋房,在外是體體面面的處長,在家是富富態態的官太太。
離開延安後,憑著馬圓的通行證,他順利地透過了國民黨的防區,進入到共產黨管轄的抗日根據地進行休整,並派人打前站與北平、天津的地下黨進行聯絡,協助選擇開商號的地點。他準備一旦地點選中,就攜帶鉅款抵達北平和天津。
然而,他剛剛住了一天,正在小縣城一個客棧內安排酒席,準備宴請當地八路軍一個頗有名聲的將領,忽然就聽街上傳來紛亂的呼喊聲,緊接著槍聲大作。
他一驚,不知發生了什麼意外事情,忙叫上警衛連的戰士,提著手槍衝到了客棧外,警惕地進行檢視,另有幾個戰士守護住放有鉅款的房間。
終於,他們聽清楚了人們在呼喊什麼:&ldo;日本鬼子投降嘍!&rdo;
&ldo;抗戰勝利了!&rdo;
&ldo;和平啦!&rdo;
&ldo;中國沒有亡呀!&rdo;
一些士兵們端著槍邊喊邊往天上亂射,一些女子們滿臉是淚,一些老人們居然跪在地上感謝上蒼,而一些後生和孩子們則擁進賣鞭炮的小店,拿出只有逢年過節才放得上的鞭炮,肆意地燃放起來。
霍達東連忙讓警衛連長到當地駐軍司令部去證實訊息是否準確,而警衛連長還沒回來,鑼鼓隊、喚吶隊已經在縣城中心吹開啟了,一些女兵們居然還扭起了秧歌舞,無數的標語被張貼在牆上,露天戲臺子上掛起了毛澤東和朱德的畫像,幾面日本旗子被一把火點燃,所有飯館、店鋪前都擺上了條桌,上面放著各種各樣的酒,任憑人們大口大口地喝。
霍達東不再等警衛連長回來匯報,把手槍往腰裡一插,上衣一脫,光著膀子跳到了戲臺子上。上面,四面驢車般大小的皮面鼓剛剛擺好,十幾個後生正在等領頭的拿架式。霍達東一個順手牽羊,奪過領頭後生手中胳膊粗的鼓槌,那後生整個人也跌跌撞撞摔下了戲臺子,引得人們一陣鬨笑。
霍達東右手一抬,左手一彎,全身向後一仰,如同演員造型般停頓片刻,猛地彎下腰來,好似滾石落地一樣,大鼓&ldo;咚&rdo;地被敲響了。
&ldo;嘿-嘿!&rdo;十幾個後生一陣吶喊,也揮動了手中的鼓槌,悶雷似的巨響從戲臺子上向空中飛去,滾滾不斷地四處飄蕩,和鞭炮聲、槍聲、呼喊聲匯聚在一起,震得地動天搖,山河變色。
自從膚郡縣成立農民總會那天之後,霍達東已經二十年沒有敲過威風鑼鼓了,但他一點也不生疏,他覺得他天生就是一個鼓手,就是一個可以振奮人心的漢子。他拼命地敲著,似乎把抗戰八年來應傾瀉到日本侵略者身上的仇恨和怒火都透過鼓槌甩了出來,砸向鼓面,再讓它粉碎,化為雷鳴,傳向四方。
又有一個只穿件坎肩的漢子站到了他對面,也掄動著鼓槌,和他敲著同一面大鼓,而且漸漸的,似乎是這個漢子變成了領敲之人。
霍達東絕不服氣,他用上了更大的氣力,甚至雙腳開始跳動,每一槌都是以全身重量懸空而下,他頭上的汗水早就模糊了他的雙眼,但他不敢去擦一下,也不能去擦一下,因為他稍一鬆懈,已經奪回的上風就又會失去。
他忘記了時間,忘記了飢餓,如同在南泥灣開荒時一樣,失去思想,失去視野,失去聽覺,甚至失去感覺,只是機械地掄著膀臂,一下,一下,又一下,似乎就要這樣走向生命的盡頭。
&ldo;好漢子!我信你能捶破天!&rdo;一個人猛地拍了霍達東一下,這人正是與他對擂的漢子。他這才如同從夢中驚醒,陡然地垂下了雙手,而這一旦垂下,他似乎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