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帝的心境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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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顧言帶著對未來美好的嚮往進入夢鄉,大帝卻失眠了。
昨天盛庸被自己的兒子朱高煦打敗了,中午又有一萬餘南軍的水軍投誠,晚上接到了顧言的萬言書,這幾日憋在心口的濁氣隨著這兩日好訊息的傳來頃刻間煙消雲散。
自北平起兵時,朱棣一直在想,自己真的是為了那個皇帝的寶座,還是為了自己能有一隅之地苟且?還是向天下人證明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
說實在的,慶成郡主當說客的那一日自己的確是心動了,劃江而治這個誘惑一直在心裡盤旋不休,允炆是父親指定的大明陛下,他名正言順,自詔書昭告天下的那刻起他就是天下最認可的皇帝陛下。
可自己呢?
一個不願束手就擒的叛逆?
自己得了這皇位天下人怎麼看?百官認不認?天下百姓認不認?自己能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自己能不能讓做得比朱允炆更好?能不能讓百姓都過得上好日子?
如果自己沒有他做得好,自己百年後史書會怎麼寫?篡位者,無能者,生靈塗炭的劊子手?
這些問題一直壓在胸口,離應天越近,它們也就越重,好幾次,自己都做好了束手就擒的準備,可一睜眼,看到無數拼搏的戰士,那一刻他知道這條路必須走下去。
可在今日,朱棣覺得自己應該重新審視一下自己,審視一下自己真的到了那一天自己該怎麼去做?
不服自己的是一刀殺了還是以理服人?是生靈塗炭被人罵做昏君還是勵精圖治,讓百姓家年年有餘糧!
想了許久,朱棣突然苦惱的搖了搖頭,他朝著一旁正有些咳嗽的姚廣孝道:“斯道你說真的有那種能擱一年且又好種,產量又高的糧食嗎?如果有,那它長什麼樣?跟大米一樣,還是跟麥子一樣?”
姚廣孝抬起頭,晃了晃手中厚厚的一沓信件:“咳咳,有沒有我不知道,可我知道這封信足有一萬三千字,這一萬三千言辭懇切且有理有據,而且我還知道你的那個學生拿自己人頭作保,雖離他說的時間還有四五個月,但這份沉甸甸的信,我看出了此子的真誠。”
“聽你的意思你是信了土豆這個東西?”
姚廣孝笑了笑:“初見這封信我險些不能自持,我也算博覽群書,可馬上就耄耋之年,我竟然從未聽聞此物。
為此,我又仔細看了瑞禾大師的來信,我發現他對此也一無所知,而且這確實是海客從海上帶來。
現在我能確定有此物,斷不是那孩子為了討您歡心憑空捏造,所以此事我信了一半,再加上那孩子拿人頭擔保,此事我信了八層。
其實我們也不必糾結,顧言說八月會有結果,到時候我們觀之就能斷定此物真偽了!
所有的事情,是真是假,都能真相大白了!”
朱棣似乎去了心結,笑了笑:“我還是有些心急了,對了,顧言所說的第二個問題你如何看待?”
姚廣孝尷尬地笑了笑:“佛門本身對我有照拂之情,陛下這個問題著實為難!”
“說一說吧!”
姚廣孝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突然目露寒光:“如顧言所言,佛門可為陛下登基後賞賜百官的第一桶金!”
“第一桶金?”朱棣皺著沒有咂摸了一會兒:“此詞倒是頗有心意,不是此子說我也沒有料到一個佛門能奢侈到佛像都是黃金打造,也沒有料到一個寺廟能有萬畝田產,也沒有料到它們還有店鋪千百間!
它們果然是最富有的一批人,貧僧不貧,不知道我看到顧言這麼說我險些被笑死。佛門不能做大,它們不能脫離它們原本的模樣,不論我做不做皇帝,它們都需要制約。
對了,斯道你說這個事交給誰做最好?”
“其實我覺得顧言最好,但是他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