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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猶豫,陳守義立刻選中「入靜煉己身」,選擇最佳化。
下一刻,熟悉的夢境再次出現,在夢境中他五心朝天,盤膝而坐,一遍又一遍的練習著入靜,從一開始的心猿意馬,雜念浮動,到後來,漸漸波瀾不起。
隨著不知第幾遍的練習和嘗試,他心思越來越寧靜,心思似存非存,似想非想,如陷萬籟俱寂之境。
外界的一切幹擾被完全遮蔽,只有人體活動的聲音,被急劇的放大。
呼吸綿長而又悠遠,心跳如響鼓重錘,胃部如泔水攪動,他甚至能隱隱聽到血管上血液的流動。
但在夢境中,他心思始終存在著一點清明,他凝聚心神,遮蔽一切聲音,把注意集中在身體四梢。
他先從腳趾開始感應,一開始時腳趾非常模糊,他能輕易的感覺到,卻無具體的形狀,如同一片混沌。
之所以如此,蓋因此時,他的思維已經接近停滯,只剩下潛意識,想像力以及以前記憶已經隔絕。
在這裡時,他似乎卡住了,練習了一遍又一遍。
在夢中,他心思越發寧靜,漸漸的陷入最深層的入靜,變化突然間就發生了。
恍惚間,一點物質似乎從黑暗的虛無中誕生,無數灰暗交錯浮現而出,這些線條分為好幾股彼此交錯糾纏,猶如肌肉的複雜肌理,美麗而又震撼人心。
彷彿是個訊號,隨即這些線條很快就開始緩緩朝四周蔓延,一根完整腳趾的形狀逐漸被構建出來。很快就是整個腳掌,然後又是雙腿。接著就是整個完整身體。
漸漸的,線條間出現明暗的變化,枯燥的線條,變得飽滿而又立體,彷彿從一個二維圖畫,變成了三維。
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細節,開始顯現,陳守義看到肌肉間的細小血管,看著各種神經末梢,以及淋巴組織。
到了夢境的最後,感應的範圍,開始朝全身擴散,他看到了心臟肺腑,看到了骨骼脊椎……
第十章:基本步
「呼!」陳守義從夢中驚醒。
「怎麼跟網上的那些練習者的描述不一樣?」回憶著夢境的一切,他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入靜煉己身初次感知肌肉的畫面,不是應該「混沌一片」「明暗駁雜」嗎,怎麼最佳化過後,卻能清晰的看到肌肉輪廓的線條?
他念頭一閃而過,無論如何,還是先試試再說。
他迫不及待盤膝而坐,結果才一坐下,他的心思就平靜下來,彷彿對入靜早已熟練至極。
大約過了半小時後,陳守義心神疲憊的睜開眼睛,眼中帶著濃濃的不可思議。
「這怎麼可能?」
只是第一次練習,他感應的範圍就已經擴大到胸腹以下,整個下半身。
按照網上練習者的經驗,普通人第一次感應身體,最多也只能感應下腳趾或者手指的肌肉,就算天生精神力強大者,也最多不過一隻腳掌。
要說自己精神力天賦異稟,陳守義是一萬個不信,真要是天賦出眾,他也不會入靜煉己身遲遲無法入門。
知識之書的上屬性,最有可能代表傳說中精神力的,便是感知和意志,他意志或許強大一些,但也不過比普通人稍強一點,至於感知,就更是平凡的絲毫不起眼。
這時,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感應的畫面和別人差異。
「莫非,是我感應的資訊量比較小的緣故。」
陳守義越想越覺得如此,就好像畫人物水彩畫,最佳化過後的入靜煉己身,是先用線條描繪人體輪廓,再填充顏色,而普通的入靜煉己身,卻在入筆時,就直接填充色彩。
在同樣畫素數量下,前者可以很快就勾勒出想要畫的人物的大概形象,而後者甚至一筆都無法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