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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她眼底流光微轉,靠近間伸出蔻色指尖捏了捏裴真意臉頰,笑而補道「我看你也沒什麼好美的,誰還不知道你是對我一見鍾情我愛慕你我敢承認,你悄悄喜歡我卻還憋著不說,實在是可羞可羞。」
「誰便說過,喜歡誰就一定要讓誰知道了」裴真意被她突然捏了一下,卻也並沒有多餘的反應,只仍舊漫不經心地疊著脫下的短褙,順口回駁道「我便不說,也是沒有什麼可羞的。」
她將自己那件疊好,又伸手拿過一邊沉蔻那件繡了淺金竹葉的薄褙,疊放在了一處。
「哎,你看,你自己便也承認可不是早就喜歡我了」沉蔻聽她這樣辯解,噗嗤一聲便笑了。
她坐在床沿上,晃著腿的動作波及到了身旁,將裴真意方才疊放好了的衣衫又給弄散。
這對話又回到了原點,裴真意好笑地搖了搖頭,拍了拍她腿示意她不要亂動「好好好,那便是如此。」
許久沒同人饒舌鬥嘴開過玩笑,一時裴真意還當真有些不習慣。但她卻早禁不住微微勾起了唇角,心下也不由雲開月清。
一番規整後夜已過亥,元府內更漏聲點點傳來,客院裡靜而微涼,偶有蟲鳴。
但裴真意知道,便只有客院是如此。那更遠的其他幾個院落,此刻必然仍舊笙簫齊鳴。
沉蔻站在廊外取水處捋起了半截衣袖,正貪涼淋著胳膊,遠遠便傳來了瀝瀝水聲。
此刻沉蔻不在近前,裴真意便微微垂下眼睫,指尖點在疊放好的那件輕衫上,微微揉著那處的淺金繡紋出神。
雖說如今確已不再像先前那般近乎執念地在意,但她心下到底還是有著疑雲與憂慮。
到底是一條長而不見源的線,而線的那一端,牽著她自幼最珍視與最恐懼的一切。
有些事情雖可淡化,卻到底永不可磨滅。裴真意看著沉蔻的方向,一時默默出神。
直到遠遠傳來腳步聲,自廊廡之外來了群著藏藍短褂的家僕。一隊人聲勢雖浩大,動作卻格外輕盈,若不是那被燈盞拉長了的一道道影子幢幢交錯、在地面與高牆上晃動,一時還當真教人難以察覺。
而從那隊家僕步入廊中的第一刻起,沉蔻立刻也抬眼看了過去,眼中滿是防備。一時只見那長長一隊人皆各自捧了只錦盒,最末的一個還捧了一抱畫卷。
裴真意微微眯起眼盯了片刻,起身繞到了房內屏風之後。
「我家主人有言,這些皆是貴客之物,今謹歸還。」
裴真意站在屏風之後聽著那為首的家僕客套幾句,而她只是一言不發間微蹙著眉應了一聲。
這一聲過後,她便依稀見到那些人將手中物什接連放下,靜置於桌面。
一群人來得快,走得也急。沉蔻警惕地垂著手回來時,那群家僕早已經魚貫而出,在廊廡盡頭幾乎都沒了身影。
「是什麼東西」沉蔻一雙流風妖冶的眼睛此刻都微微睜大了起來,略顯緊張而狐疑地湊上了前「非要這樣大晚上著急送來」
裴真意不認識那些錦盒,卻也知道那其中裝著的東西,必然是同她有關。
當年她趁亂被元臨鵲放出川息,便遺落了許許多多私物在元府,而那些畫卷,恐也是她曾經所作。
於是她倒是並不願立刻開啟,而是沉默著在桌邊坐下,抿著唇搖了搖頭朝沉蔻道「無妨,應只是些雜物。」
她私心並不想收下這些東西,甚至連開啟看看也不願。
不願回憶起那些時日,也不願看到任何相關的物什。
於是她目光裡一時流露出了七分抗拒,將那若干錦盒都推到了一邊。沉蔻看了她一眼,將手上的水漬擦拭乾淨後,挨著她坐了下來。
裴真意隱約感到她或許是又要安慰自己了,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