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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涯攪了攪棋盒的黑子,心不在焉道:「打擾人家總是不好的。」
楊清策破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我看未必,搞不好人家就等你打擾,這一年多蘇塘時不時就打電話來問候,旁敲側擊問起你的近況。」
程之涯坐在一旁沒說話,只抬手揉了揉額角,最終應下了老爺子這趟「快遞」。
他提著一壇酒摁下電梯按鍵,心臟節拍隨著顯示數字的遞增而提速。
來之前他打電話發簡訊都沒等到回復,而現在按了一會兒門鈴也沒人開門。
大概是白來一趟了吧,又想自己是不是過於著急了,在老爺子家吃過午飯就直奔這兒了。
程之涯轉身走沒幾步,門突然敞開了。
蘇塘看到他明顯怔了一下,聲帶沙啞:「楊老先生有跟我提過,說要給我送酒,沒想到是你送,還這麼快就到了。」
程之涯沒接話,他關心的是蘇塘臉上泛起不尋常的潮紅,以及這大夏天的他卻裹著張棉被。
蘇塘注意到他又擺出一臉嚇不了人的兇相,訕訕一笑,語調儘量活潑:「我最近有些累,歇會兒。」
程之涯顯然不信蘇塘這胡話,兩步上前摸蘇塘的額頭,燙手得很。
「看醫生了嗎?」
「小事情,用不著看。」
「量過體溫了嗎?」
「402c吧,剛吃了退燒藥。」
「高燒也叫小事?」
「我以前肺炎試過燒了快四天,沒事的。」
程之涯沒話了,繃著臉,繞過蘇塘直接進屋裡放下那壇酒,在電視櫃翻出病歷,順道拿上擱鞋櫃的鑰匙,拉起蘇塘的手腕就走,一路都是低氣壓狀態。
他大概是生氣了,蘇塘沒吭聲,老實本分地跟著上車,到醫院看病。
一聽到蘇塘高燒了快三天,程之涯臉更黑了。
兩人在輸液室並排坐著,默不作聲。期間蘇塘實在撐不住,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又醒來,然後跟一個採訪物件通電話,約了後天的採訪。
程之涯遞了一杯溫開水到他嘴邊,冷淡地瞥了一眼:「日理萬機啊。」
蘇塘看他這氣鼓鼓的樣子想笑,又覺得此刻不太合適,乖乖接過水喝到見底。
喝完了,他又瞄了瞄程之涯,捏著紙杯,小聲說:「對不起,麻煩你了。」
程之涯轉頭看他,從他的視角能看到蘇塘的發旋、高挺漂亮的鼻尖,心頭一顫,眼睛像被燙著了立即移開視線。
良久了,他才回道,「我爸發病那會兒,也是高燒不退,然後就沒了,我想你是知道的。」
這話來得莫名其妙,蘇塘卻聽出了一絲示弱和緩解尷尬氣氛的意味,程之涯正相當委婉地解釋他剛剛的越界行為。
他低低地說:「我不會突然沒了。」
程之涯靠在椅背上,仰頭看天花板,嘆道:「誰都可能突然沒了的,每一個早晨出門的人,誰能保證自己晚上肯定能安全到家。」
他特別在意生離死別,父親突然發病離世這件事對他衝擊很大,也讓他明白了一點,人真的說沒就沒了,唯有珍惜當下。所以一聽說蘇塘也高燒,他顧不上保持什麼分寸和距離感,硬拉著人去醫院,確認病情不算嚴重才冷靜了些,哪怕蘇塘曾經利用過他這份心軟吃住他。
蘇塘把手覆在程之涯手上,拍了拍,又很快移開,看起來只是普通朋友的安慰。
程之涯看了看他,發現點滴沒了,去喊護士拔針。
兩人沒再繼續沉重的話題,程之涯將他送回公寓,到廚房給他熬粥。
開啟冰箱發現一堆速食食品,他方才進屋就發現了,公寓又恢復從前最開始認識蘇塘那會兒的混沌狀態,各種雜物隨便亂放,茶几上菸灰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