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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目光真摯誠懇，又夾雜著熱切和擔憂。
固執的，一直給江舟撐著傘。
雨水打在少年肩頭，也打在江舟心上。
江舟夠手接過時序手裡的傘，傘的位置轉向時序傾斜。
“回家吧。”
暴雨前行的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彳亍而行，繞過地上積水到了公交站臺。
回家後江舟一頭扎進了臥室，整個人癱在床上，目光呆滯的盯著天花板。
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想到了讓林浪幫忙找職高那搶時序錢的人的事。
腦海閃過幾句話。
那天……算不算？
心事重重的過了一週，週六起了個大早，江舟去了律師事務所，找到了一位刑辯律師。
將關於在臺球廳包間與那職高頭子之間的事如實告知，隱了林浪等人的問題，忐忑不安的等待著專業人士的最終宣判。
“限制他人人身自由超過二十四小時的，算非法拘禁。”
“所以，我並沒有什麼違法行為，對嗎？”
律師笑著寬慰江舟。
“是的，不過學生還是要以學業為重，類似的事不要沾，不要讓自己走上彎路。”
“謝謝。”
惴惴不安的心落到實處，連日來的擔憂在此刻盡數消散。
心中雀躍，整個人輕鬆了不少，這一週時序也沒少擔心她，兩個人都不怎麼好過。
從律所回家時，江舟去了趟腳踏車店，買了輛全新的、現場安裝好的腳踏車一路哼著歌騎回了家。
“不是有腳踏車嗎？為什麼又買一輛？是那輛變醜了姐姐不喜歡了？”
兩輛腳踏車排排站，兩人肩並肩站在儲物室。
“……”可真會說話，“舊的我的，新的你的。”
“獎勵。”江舟補充道。
“獎勵？獎勵什麼？”
獎勵什麼？
獎勵雨夜回家那晚的薑湯。
獎勵這幾日時序小心翼翼的照顧。
獎勵……
江舟薄唇微抿，儲物間窗戶透過的光亮打在眼尾，襯得淚痣甚是勾人。
“獎勵你成績不斷進步。”
過了這麼久，時序新長出來的頭髮已經不那麼黃了，健康的細細軟軟的黑色髮絲被江舟壞心眼的揉了揉。
熱源從腦袋滾滾而來，時序身子僵直，腦袋嗡嗡作響，耳朵彷彿也聽不到聲音，怪異奇特的絲絲縷縷繞上心頭。
四季更迭，天氣不斷變冷，教學樓外的樹變得光禿禿的，蕭瑟不已，進出學校的學生厚厚的羽絨服裡裹著校服。
第四次月考成績出來了。
江舟仍舊穩居第一。
時序進步不是那麼明顯卻也不差，第六名，與第五名只差三分。
冬日五六點天大黑，江舟和時序裹得嚴嚴實實踏著層層落雪進了家門。
身上帶著冰冷的寒氣，好在屋裡暖氣夠熱。
帽子、手套、圍巾、一件一件被脫了下來，掛在了入戶衣架上。
“姐姐，你喜歡吃什麼口味的餃子？”
“問這個幹嘛？”
“明天冬至，冬至要吃餃子，不然凍耳朵。”
冬至啊，江舟頓了頓，若無其事道，“韭菜雞蛋。”
“那明天我們做韭菜雞蛋餡的餃子吧？”
忽閃著一雙大眼睛，時序熱切的看著江舟，那張臉早已不是初見時的模樣，現在看著，軟軟糯糯的，可愛想rua。
“行，那就吃韭菜雞蛋餡兒的，我和麵？”
“我調餡兒。”
“我擀皮兒？”
“我包餃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