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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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娘身邊的小鬟,柔聲道,“天氣冷了,穿堂風強勁,嫂夫人請顧惜身體。”
言罷形容一整,轉過身領著眾人,肅然又退出了敞軒,行到階下十步有餘,方才立定了身子,做護衛狀。
蕙娘無可奈何,只得披上斗篷,款款步入軒中,心不甘情不願地要給廳內負手卓立的皇上請安,“臣妾見過皇上。”
“不必多禮了。”皇上倒背雙手,並未回頭,彷彿正全心賞鑑著牆上繡件,“在宮中金鑾殿上,我是皇上,這般微服私訪、臣下屋中,又是和你談生意來的,沒必要太拘泥於禮數,不然,反倒聽不到真心話了。”
話雖如此,可比起頭回把酒言歡時,他放浪形骸、言笑無忌的態度來,此番的皇上,雖語氣輕柔,但含威不露,說是不拘禮數,其實還是擺出了天子的架子……
蕙娘卻也懶得做惶恐狀,她一個女流之輩,被半路抓到這兒來,有點情緒也很正常,皇上難道還好意思和她較真兒?這福身,福到一半,聽說皇上的意思,也就乘勢算數了。她站在皇上身後,多少有幾分好奇地順著他的眼神,望向了牆上懸掛著的大繡件,才只看了個影子,便聽得皇上低聲笑道,“錦上有畫、畫中有景,深情空付、春光無數……”
他笑聲中大有蒼涼之意,似乎包含了數不盡的迷惑與惆悵,卻聽得蕙娘毛骨悚然,此時再回頭想封錦一路行來那輕言淺笑的風姿,便似乎能品出另一番味道來了。
皇上卻也只是感慨了這麼一聲,便轉過身來,形容如常地招呼蕙娘入座,還給她介紹。“子繡家傳凸繡法絕技,曾享譽大江南北,昔年還進過上的,先帝很是喜歡。當時也興起了一陣收藏此物的風潮,不過絕技並不外傳,隨著斯人去世,封家富貴,如今也很少有新的繡件流出來了。這裡四壁陳列著的,有些是當年那位封繡娘所作,有些,應該是子繡妹妹的手筆。”
蕙娘自然也聽說過這凸繡法,她甚至還收藏了兩個當年封繡孃親自繡成的大繡屏,此時乍見這四壁拿玻璃框著五彩斑斕的大小掛件,免不得也在心中暗自掂量比較,還和皇上你一言我一語賞鑑了一番,皇上指一五福捧壽圖為最佳。兩人倒好像是許久不見的至交好友,這會正是專門品茶聊天來了似的。
談了一會風月,皇上有點遺憾,“看來,子殷被絆住腳,無法及時趕到了,也只好撇開他,我同嫂夫人先談了。”
“皇上說的要是票號的事,”蕙娘淡淡地道,“他本來也做不得主嘛……既然把我給挾持過來了,必定是有要事相商。敢問皇上,這是已經全盤考慮過了,竟真要採納這監管入股一策了?”
皇上怕也沒有想到,只是一提正事,她的表現居然如此強勢。先點出權仲白做不得主,又再表達自己的不快,第三句話,更是直接就預設了他的來意……他有些詫異地望了蕙娘一眼,蕙娘衝他微微一笑,卻也不免在心底嘆了口氣。
有苦自己知,商場上的事,很多時候就講究一個氣勢,尤其是雙方談判的時候,誰先被逼到牆角,誰就要犧牲更多的利益。皇上這樣心念一動,就能把她撮弄到此地密談,實際上已經大為削弱她的風頭,桂家還沒有成功入股,朝廷裡也沒有傳出監管風聲的今日,正是票號最脆弱的時候,若果她再隨意示弱,只怕是要吃大虧了。
不過,朝廷辦事,總得以理服人,只要能說理,想來任何事,也都不會沒有轉圜的餘地。她輕輕地咬了咬舌尖,讓這淡淡的疼痛,將她的頭腦刺激得更清醒、更集中,打點起了全副精神,聚精會神地望向了皇上,等著他的回答。
“監管入股,對朝廷、對天家來說,的確是比較省錢。”皇上畢竟是皇上,不可能會被這麼一個姿態輕易激怒,他沉吟著道,“只是如何才能避免這派出的監管人不和票號、鹽號等沆瀣一氣,這還是要想出一些制衡手段。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