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部分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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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的為人來說,三姨娘是蕙娘生母,幾乎也就約等於他的岳母,敬她一杯酒,他根本用不著任何心理掙扎,也不覺得這是自低身份,才要說‘這也沒什麼好謝的’,偏頭一看清蕙時,話又哽在了喉嚨裡。
焦清蕙這個人,平時是很‘鬧’的,是開心是難過,她都能影響到身邊一群人。她開心,立雪院、衝粹園就是鶯飛燕舞,寒冬也是春天,她難受,即使是盛夏裡,身邊近一百來號人,也沒有誰敢高聲說話。權仲白自己的情緒就時常受到她的干擾,她的的確確,很少有這會這種語氣,靜謐地、輕盈地、甜美地——這並非刻意做作出來惹他惱火的,也不是得意中迸出來的,似乎是從她心底極深處,最柔軟的地方輕輕地飄出來的。這麼短短地五個字,倒是一下就說到了他的心坎裡,令得他也柔和下來,又對她生出了幾分憐愛。
他沒有說話,想要攬住清蕙,又覺得有幾分尷尬,腦中心上,不禁便想起了老太爺的那幾句話,‘她的性子,你還不明白?你出口拒婚,在她心裡,必定是她不足以令你喜歡……’。
姑且不論焦清蕙是否不足以令他心動、令他歡喜,就只說老太爺這番話,細細尋思,卻是大有玄機:如他對婚事態度稍微積極一點,清蕙的態度是否也會隨之大變呢?
她要是真的看不上他,不論他是積極還是消極,恐怕那份嫌棄都不會變吧……
“我還記得我頭回見你。”他就漫不經心地開了口,“那時候,你才止十一二歲,習武扭了腳踝,我來給你正骨。不過那時你還小呢,恐怕也都不記得了。”
別人能不記得,清蕙記性多好?可她一句話都不接,靠在權仲白身邊的嬌軀,兼且還僵硬了幾分,權仲白心中微微一動,卻還拿不十分準,他又道,“你疼得滿頭都是汗,牙都快咬斷了,可愣是一聲都沒出。後來想想,早在當時就該明白,你的脾性就是這麼倔,疼成那樣了,卻還不肯掉眼淚。”
話都說到這地步了,清蕙要再說不記得,那就有裝傻的嫌疑了,她笑了一聲——笑聲中的勉強,權仲白也聽得出來,“你不說,我還真不記得了。”
“呣。”權仲白開始覺得有點意思了。“還有後一次見面——”
“你今兒怎麼忽然就說起這個了。”蕙娘撒開手瞥了他一眼,聲調竟繃得緊了一線,“人家才覺得你有時候也還挺不錯的,就來——”
權仲白這是同小嬌妻回憶初遇,這無論如何也稱不上大煞風景,甚至可以說是很浪漫的事兒,蕙娘要指責他,又去哪裡指責?她有幾分驚疑不定,腦中回憶著從前種種言談,口中卻道,“雨娘婚事在即,文娘也要辦婚事了——雨娘婚事,我這個做嫂子的給添了妝,文娘那邊,你這個做姐夫的是否也該表示表示?”
她迴避的態度都這樣明顯了,權仲白再追著不放,似乎有失風度,說到文娘,他倒有幾分好奇。“是親事不中意?看她沒太大精神,連你回來了都不出來。你下午在後院,是和她說話?”
這也沒什麼好瞞人的,蕙娘隨口就將文娘不大看得上王辰的事告訴權仲白,“畢竟是年紀大了,又有過元配的,她被寵慣了,鬧得不成樣子——”
權仲白不免好奇追問,“被你說了這一番話,她就想轉過來了?你這個做姐姐的,在妹妹心裡倒很可靠。”
“問題總是要解決的。”蕙娘說,“世上真正毫無選擇的窘境,其實很少,只看願不願意付出足夠的代價吧。我問她敢不敢逃婚,她又沒那個膽量,自己也就知道認命了。”
權仲白是知道她同焦閣老密談過的,一時好奇之心大起,“她想轉了,總要有個理由吧,你和你祖父是怎麼交代的,一見到你她就軟了?恐怕以祖父的城府,未必會信你這句話。”
“在祖父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