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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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縱使她手腳輕盈,也免不得這兒碰碰,那兒撞撞,等塗完臉頰,捲起袖子來抹手時,偶然一抬頭,便在鏡子裡撞見了權仲白的眼。
兩個人成親一個多月,該做的事沒有少做,可頭一晚大家都著急,蕙娘且還餓得頭暈眼花,看世界都是模糊的,哪裡還會記得羞赧。嗣後敦倫,那都是規規矩矩,連床門都關起來,有時候她連權仲白的臉都看不清楚,黑天黑地的,膽子自然也大了。可不知怎麼,在這雪亮的燈下,也才止露出一條臂膀而已,從鏡子裡瞧見權仲白的眉眼,他尚且還沒有什麼表情,就只是盯著她看呢,她……她居然有點臉紅了……
“看什麼看!”蕙娘哪裡會含羞帶怯,她一把扯住衣襟,回頭兇了權仲白一眼,“不許看!”
色厲內荏,卻是誰都看得出來,權仲白笑起來,“我不看,我不看,是沒什麼好看的。”
他又低下頭去翻病案,一腿屈起來,一腿放在地下,半趿著蕙娘給他親手做的逍遙鞋……那上頭繡的青竹葉,費了她幾天的待嫁辰光呢。這不成體統的動作,帶開了睡衫,淡青羅衣露出一線溝壑,權仲白是先洗過澡的,他沒有束髮,半長的發散下肩頭,落在衣襟上,發的黑、衣的青、膚的白……
蕙娘看在眼裡,氣不打一出來。“也不許不看!”
又不許看,又不許不看……這話說出口,就是蕙娘自己,也都覺得有點強詞奪理了。就是在床笫之間,她也都沒被權仲白逼得這麼狼狽過……
權仲白哪會放過她,他幸災樂禍地笑了,笑得這麼體貼、這麼寬容,這麼不以為意,笑得蕙娘心火更旺,才要開口,他說了,“我知道,我知道,不許笑——也不許不笑!”
“你——”蕙娘恨得拿起螺黛擲他,深青色的香料好沒準頭,沒丟到二公子,倒是擊在宮燈上,把玻璃燈籠給帶得好一陣晃,黃蠟沒頂住,燭芯一觸玻璃壁,嗤的一聲便滅了。權仲白只好合上醫案,站起身要就著桌上那一點點如豆的油燈,給宮燈換蠟。可才站起身,蕙娘又拈起一小塊粉衝他丟來,粉塊落入燈盤,這寬敞而清涼的屋子,也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得窗外一點月色鋪在竹床上,可很快,這月色也不知被誰一拉簾子,給遮了去了。
悉悉索索一陣悶響,誰也沒有說話,即使有些忍不住的聲音,那也是咬著唇堵不住,從鼻子裡逃出來的,蕙娘這會話倒是反常的少,還沒有竹床響:這東西就是做得再牢固,也終究還是竹子,為重量一壓,吱呀之聲,自然是在所難免。先還只是偶然一響,到後來,竟是搖曳之聲,響做一片,好似能給晃得散架了似的。有人的聲音都像是在哭,“哎呀,怎麼這麼吵……你、你……你……窗子還沒關全呢!”
這院子裡東西廂房都住了人的……別人不說,就是孔雀,恐怕還在東廂房裡盤點首飾呢。“去……去……嗯……去,”那嬌媚的聲音便咬著唇喘著氣,勉勉強強地說,“去床上……”
年輕夫妻,臉皮是薄的,二公子也沒有異議,竹床不響了,可蕙孃的聲音竟又一下抽高了,“唉,你、你幹嘛……出……拔出去——呀!”
“不必出去,也能行的。”二公子今晚很有夫主的風範,雖說也有些氣促,可實在是風度從容、體貼大方,“環住我的脖子。”
“怎、怎麼弄的!你——哎!你——”這聲音到了後來,氣促而緊,竟是語不成聲,帶出了哭調。
二公子偷偷地笑,“真沒想到,原來我們少奶奶也有不懂的事。”
說也奇怪,兩人行動,可屋內卻只有一人的腳步聲,蕙娘連聲音都沒有了,只有一點點嚶嚶的、顫動的鼻音,待到許久以後,床上重又起了動靜,她才喘著氣,惡狠狠地咒,“死郎中,倷麼良心!”
原以為自己遮掩得好,沒想到居然還是早被看破,權神醫陣腳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