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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著急自家少爺,來回團團亂轉,急得抓耳撓腮、束手無策。
旅途發病,本屬常事,不用權仲白開口,桂皮一邊動作一邊就問,“你們家少爺一路上可是犯了瘧疾,又或是水土不服,不能飲食?他身體很虛呀!一般這個年紀,身上沒這麼輕的!”
“自從過了蘇州換海船,眼看著就面黃肌瘦了!”這小廝一開口,卻是正兒八經的京城土話,他急得要哭了,“什麼都吃不進去,頭重腳輕一點力氣都沒有……說來也怪,公子從前是不暈船的!”
正說著,那人哇地一聲,嗆了一口水出來。圍著瞧熱鬧的一群人都笑道,“好了、好了,這下活轉了。”說著便漸漸散去,只餘下在碼頭候客的客棧夥計,還在一邊打轉。
權仲白一直未曾看清此人面目,待他翻過身來時,心中也不禁喝了一聲彩:儘管渾身溼透衣衫狼藉,可此人面如冠玉氣質溫文,一看就知道,即使不是大家子弟,也是書香人家養出來的兒郎。如非面帶病容,終是減了幾分風姿,也算得上是個翩翩俗世佳公子了。
第一眼如此,再第二眼,他的眉頭擰起來了。
面黃肌瘦、眼珠渾濁……這個年紀,這個風度,沒有道理卻有一雙如此渾濁的眼睛。就是在常年浸淫酒色的人身上,都很難看到如此渾黃的瞳仁了。
他本已經下了馬,此時更不懼髒汙,彎下身子一把就拿住了此人的脈門,也不顧那小廝同桂皮如何喋喋不休地同他解釋情況,自顧自地閉著眼睛,在一片鬧市中,專注地聆聽起了那微弱鼓動的脈聲心跳。
似斷似續、脈象清淺……
“公子貴姓大名?在下權仲白,”他毫不遲疑地報上了家門,“在杏林中也有些小小的名聲,你雖是途中染病,但保養不慎病勢已成,怕是要慎重些對待了。此地不便開藥,如你在城內沒有親朋,可往我下處暫時落腳,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桂皮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甚至就連那小廝兒都露出驚容:京中就是個乞丐,怕是都聽說過權家二少爺的名聲。在廣州偶遇神醫,的確是富有戲劇化的經歷。
那青年公子嗆咳本來已經漸弱,此時更又強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喘勻了氣息,低聲道。“小生李紉秋,久聞權神醫大名……只是萍水相逢,得您施救,已屬大恩,又怎好再給您添麻煩——”
“和性命有關,如何能說是添麻煩呢。”權仲白語帶深意。“你這病,恐怕除了我,全廣州也沒人能治。”
李紉秋眼神一閃,在這一瞬間,這個氣質溫文的青年竟展現出了一種氣度……他的眼珠雖渾濁,但眼神卻依然很利,刀子一樣地在權仲白臉上颳了一遍。權仲白只覺得臉上寒毛都要倒了,他心下不禁有幾分納罕:萍水相逢,自己才剛對他施以援手。可看此人態度,對自己卻似乎殊無好感,反而有些極為複雜的敵意……
正在此時,李紉秋一口氣吸岔了,卻又重嗆咳起來,這剛成形的氣勢,竟全被嗆得散了。權仲白二話不說,衝桂皮一點頭,桂皮連勸帶嚇,“聽話聽音,我們家少爺從來都不打誑語,公子您是上等人,怕還是惜命些……”
一邊說,一邊碼頭邊上叫了一頂轎子,作好作歹將李紉秋扶進去了,一行人回了權仲白在廣州的下處。
因權二公子這次南下,一路也兼為平國公世子夫人扶脈,到廣州順理成章,就在許家客院落了腳。以許家做派,其在珠江畔的大宅自然是盡善盡美,李紉秋喝了權仲白開出的一帖藥,很快就沉沉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已經入夜,他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