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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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時,清川顯然已經讀過那封信。她像個病人一樣扶住桌沿,臉色慘白、搖搖欲墜。滿城步履舒緩地經過她身邊,開啟大門,離開了家。
中年男人(1)
“花老師不在家嗎?”桃在擦拭傢俱的時候,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她稱清川為俞老師,相應地,稱滿城為花老師。
“他出差了。”清川若無其事地說。
“她說你出差了。”桃回到家,興奮地把清川的話學給滿城聽。
清川口中出差了的滿城正住在桃破破爛爛的家裡。他對桃撒了謊,他說他和清川為了房子裝修的風格問題大吵一架,從而出來散散心。
“怎麼會吵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桃自言自語。
“她是一個硬心腸的女人。”滿城忿忿地說,“時時刻刻都要做贏家。”
“還有什麼?”桃目光炯炯地盯著他。
滿城住了口,他不願意談下去。他突然感到他的生活極不真實,大沓的檔案、鋪天蓋地的報刊、他的妻子、他的情人,這些都是不真實的。他渴望真實的生活,渴望有許許多多能夠盡情傾談的朋友,渴望被他們召喚,渴望與他們逗留在餐廳、酒吧、咖啡館,玩樂終日。他厭煩與世隔絕的辦公室,厭煩神經兮兮把他當成了女人一般訴苦的女同事小乙。他憧憬狂歡和遊行,以及男人間的友情。
“到底還有什麼事?”桃敏感地追問。
滿城不作聲。他在心裡衡量著清川和桃這兩個女人。誰更適合作為他後半生的伴侶呢?有妻子或是獨居,哪種情形更好呢?
沒有答案。使他悲傷的是,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能果敢行動的關口,他往往猶豫不決,導致了他經歷過的瞬間,比如匿名信帶來的羞恥,由此而喪失了全部的意義。他生著自己的氣。
離家出走的壯舉,滿城一共堅持了十六天。這些天當中,他騎著腳踏車,照常準時上下班。不同的是,下班時他會繞道去一趟農貿市場,採購他和桃所需的食物。
一方面,他對桃懷有奇特的補償心理。桃在他的家裡,承擔了在他看來應該由清川完成的一部分家務,那麼他理應為桃做點什麼。於是他懷著彌補的心情,拙手笨腳地為桃操持家事。他立即發現自己陷入了浩瀚無序的工程之中,因為桃在清川跟前是手腳勤快的鐘點工,自己的屋子卻由於懶惰而缺少整理,又髒又亂。
另一方面,桃是典型的食肉動物,她的腸胃適應了大量肉類,沒有多餘的空間盛放菜蔬。但滿城不行,少了綠色蔬菜,他立馬上火,便秘、口舌生瘡。
桃藉口守鋪子,將買菜的任務一併交給滿城。桃這樣做,不過是在飲食開支上揩揩滿城的油,滿城對她的小家子氣了如指掌。他不和她一般見識,每天出入雞飛狗跳的農貿市場,不辭辛勞地馱一車肉啊菜啊什麼的回來。
滿城的入住,使桃顯出了前所未有的快活。她哼著小曲,步履輕盈。她曲解了他留宿的本質原因,從而對自己的身價做出了愚蠢錯誤的估計。
“她沒有提到你。”桃不斷地帶來清川的訊息。
滿城皺起眉頭,做出厭憎的表情。事實上他豎起兩隻耳朵,等著桃饒舌地形容清川的狀況。
“她去訂瓷磚了。”桃說,“媚媚要把洗手間弄成黑色,她不肯,母女倆爭了半天。”
那封信呢?滿城想。難道她對匿名信全無反應?甚至不去查問因此而失蹤的丈夫的去向?
“我問她,花老師出差多久啊?她說,是單位送出去培訓,時間可能很長。”桃得意洋洋地望著滿城。
“她才不管你的死活呢!”桃的目光幸災樂禍。
桃對滿城和清川所作出的判斷,使得她不那麼低頭服小,不那麼順從地依著滿城的臉色行事了。她開始放肆起來,使喚他,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