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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討二夫人倪氏寬心,林汝行近日表現的都殷勤周到,倪氏見她能吃能睡能說,曉得她被葉氏拒婚的陰霾已經消散,便準她出街閒逛半日。
老百姓就是這樣,一件事談論過幾天也就作罷,況且京中有更大的事發生,那就是奉命去邊境抗敵整整兩年的武召王今日回都了。
武召王祝耽乃當今陛下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自幼習武,十四歲便獨自帶兵大敗敵國精銳,成了令邊境各國聞風喪膽的戰神,七八年裡他為大武朝立下戰功赫赫,便說當今皇帝的江山有一大半是武召王打下來的亦不為過。
此次敵國蚩離派出二十萬大軍與大武朝決一死戰,準備數年,佔盡地勢、糧草、軍士多方優勢,火力全方位拉滿。
武晉帝令五年內掃除邊境隱患,武召王臨危受命,領十五萬大軍北下與之抗衡,只用了兩年時間就蕩平蚩離十三城,不日將凱旋班師。
武晉帝得知訊息後龍顏大悅,祝耽已經貴極人臣,賞無可賞,便下旨加封大司徒,太常卿陳士傑加封大鴻臚,攜三公九卿出城夾道迎接。
這日,官道上人頭攢動,萬人空巷,京城百姓傾巢而出只為一睹戰神風采。
正值季春時節,午後已有些熱氣,陳士傑率領的朝中文武已經理了三次儀容,才等來武召王的前鋒隊,前鋒卻說至少還要一個時辰武召王才可入京。
陳士傑便有些不耐煩,命人拿了靠椅搬到樹下,自己坐上椅子翹著二郎腿休息去了。
陳士傑敢這麼做,一來是他素有紈絝浪蕩之名,從來不拘小節。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他身份特殊。當今聖上的陳皇后,便是他的胞姐。
其他大臣只能心中嗔怪,但不敢直言。
都說武召王久經沙場,雖然睿智冷靜,但是養成了說一不二的性格,脾氣暴躁手腕了得,大臣們只盼武召王不要遷怒他們才好。
誰知才過了半個時辰,武召王的車駕便隱隱在望了。眾臣趕忙叫醒正在太師椅上打盹的陳士傑,讓他立於隊前準備迎接。
陳士傑睡眼惺忪地朝前方看了看,轉頭說:“急什麼,馬車行得慢,且得等呢。”說完又讓人連椅子帶人把他往樹蔭下挪了挪。
百姓們翹首以盼,恨不得把眼珠子扎進被薄帷遮擋的馬車內,一些年輕女子尤甚。因為京中早有傳聞,祝耽不但驍勇善戰,且生得英武不凡,早是無數官家千金的春閨夢中人。
少女們對武召王的些許旖旎想法,今日便有正當理由可以遮掩,所以正大光明的相看這位年輕的國之肱股。
林汝行本不想湊這樣的熱鬧,奈何她的馬車繞來繞去,總是被人流堵滯難行,車伕無法只好將馬車停在一座官宅牆角的海棠樹下。
一陣馬蹄聲自遠及近篤踏而來,速度飛快看不清馬上之人,陳士傑搖著羽扇看去,以為先鋒隊又派人過來,便在躺椅上回轉了身子,撅了個屁股給來人看。
策馬之人停下,眯著眼看向陳士傑的後背,戎裝之下的背脊挺括筆直,劍眉微蹙,眸若點漆,神色雖有疲憊但難掩出塵俊逸,他表情蕭肅,隱有怒氣。
眾臣看清後,連忙跪地迎接:“恭迎武召王回都。”
祝耽沒有叫免禮,揚起手中的馬鞭,對著慌張轉身的陳士傑一揚,一聲鞭哨和一陣慘叫相和而出,等眾人緩過神時,祝耽早已策馬而去。
陳士傑指著一騎絕塵的背影大罵:“姓祝的,你敢打我?是不是活膩歪了?”
大臣們紛紛擦汗心悸不已:皇上的弟弟抽了皇上的小舅子一鞭子,這叫怎麼回事兒說的?
祝耽打馬在一座官宅前轉彎時,突然一位老嫗探身而出,他急急調轉馬頭,衝撞了樹下停著的一輛馬車。
車駕上套著的馬受了驚,揚蹄嘶鳴過後便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