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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彷彿變得奇慢無比，等待的每一秒都讓靳亦宸感受到了“煎熬”的滋味，就在他打算放棄，退一步，想開口告訴她“或許後果不會那麼嚴重”的時候，趙之餘卻默默的擋開了他攔著她的手。 他疑惑又期待的看著她，她笑著挑了挑眉，“如果公司真的那麼不通人情……那就……” 她的聲音頓了頓，轉而調皮的笑起來，“那就想其他辦法唄！這是什麼時代，辦法總比問題多！公司硬要解約，那我就趁著這股黑紅的東風，做個自媒體號，帶貨直播，那賺錢不是也‘噌噌噌’的嘛！” 靳亦宸轉過頭笑出了聲，不僅僅是因為她的俏皮可愛，更因為她說的話…… 簡直離了個大譜！ 站在鏡頭前動都不會動的人，直什麼播，帶什麼貨？ 趙之餘見靳亦宸笑了，心裡負擔也沒有那麼重了，“對吧，你也覺得吧？公司不會那麼不近人情的……讓我來仔細想想，我要怎麼把這件事說清楚……” 她說著就低下了頭看手機，靳亦宸卻看著她輕聲開了口，“利益不重要嗎？” “重要啊！這世上還有什麼東西能比錢重要？！” 趙之餘坦誠的答，抬起頭笑了笑，“可這又不是一個二選一的題，又不是說發了就一定會被解約！” “那如果……一定會被解約呢？” 他緊接著她的話問，認真萬分，頗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趙之餘愣了一瞬，不明白他為什麼如此執迷於這個答案，她放下手機仔細想了想，也認真的看著他，“那就……解約唄。” 靳亦宸沒說話，看向她的目光閃著微光，她看著他笑了笑，不是平日裡的仰慕和羞赧，而是極盡真誠的坦然，“我有個很要好很要好的女朋友，好到每次我在她家裡過夜，晚上都要和她手牽手睡覺……我過去常常都會和她說，‘靳亦宸為什麼不是個歌手呢？假如他是個歌手，我就可以把我所有的零用錢都攢下來，不吃不喝，去看他的演唱會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著抬手撓了撓頭，“人嘛……總歸有一套自己的價值體系，你身在熒幕裡，或許只是在做一份工作，可對於熒幕外的許許多多人來說……你的作品，謂之‘精神食糧’也不過分，假如我發了，公司真的要解約，我……我就當做為情懷買個單，又怎麼了呢？” 她聳了聳肩，“就只當……我不吃不喝攢了一輩子的錢，去看了場你的演唱會，又怎麼了呢？” 不會吧，公司不會和她解約吧，多大點事啊？她可是馬上就有作品的人，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公司還指望著她掙錢呢，解什麼約啊！ 萬琳折騰了十來年也沒紅到過熱搜第一，她變成萬琳大半年就做到了，她可是明日之星！ 公司可千萬要權衡利益，保住她啊！ 趙之餘面上豁達，心裡卻也不免擔憂，糾結的小心思全都寫在了臉上，若是平時，靳亦宸會覺得她實在可愛，可這一刻，他卻感動得眼眶都忍不住溼潤了。 他確實不上網，但不代表他不瞭解“粉絲”的心態，他知道，這樣的問題如果放在網上，所有人都會選擇“發出真相”這個選擇。 在虛無的網路裡，點選選擇毫無成本，每個人都能盡顯高尚。 只有利益的忖度，才是人性的照妖鏡。 趙之餘的珍貴，並不在於做了這樣的選擇，而是在於糾結與猶豫，在這個單調而虛妄的世界裡，她鮮活明豔得像一道彩虹，點亮了整片天空。 “讓我想想……” 趙之餘低下頭拿起手機，點開了社交軟體，可介面還沒跳出來，她的手就被靳亦宸拉住了。 他沒有像之前一樣擋住她的手機，而是拉住了她的手，她愣了一瞬，抬頭看他，對上了他閃著微光的溫柔眼眸，她的腦海裡閃過一些畫面，他好似之前也用這樣的目光看過她，溫柔的，遣倦的，雙眸裡只有她一個人的，而那樣的目光，近在咫尺…… 她忽然想起剛才在房間，她硬親他的事，也就是說，他們或許……或許真的…… 我的媽啊，該不會是盛典那天夜裡的事吧？！ 那天夜裡，我真的和偶像親親抱抱舉高高了？！ 救命，要爆血管了啊！ 趙之餘微睜雙眸，慌張的心跳像是立即就要從嘴裡蹦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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