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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還沒亮,路憫已經更衣完畢。
轉過屏風,路憫快步走到門前。
臨出門時,他朝後瞥了眼紙窗上的破洞以及地上散落的一堆石子,隨即吩咐身旁的小廝,道∶“老規矩,待會兒去周府索要修補窗戶的費用。”
路憫抬頭望向懸掛山頭的明月,此刻已是卯時一刻,他需要趕在卯時三刻前進宮,陪同六皇子謝隼前往文景宮讀書。
昨夜他入睡之時,便聽著“咚咚咚”的石子落地聲,他沒有理會,只是用被褥將耳朵捂住。
然而那聲音愈加猖狂,直至半夜才得以消停。
眼下的他,本想著趁回宮的路上再養會兒神,誰知剛微微合上雙眼,馬車便接連著顛簸了數下。
他按了按發酸的額角,微微一嘆,暗道估計待會兒上課要打瞌睡了。
夏季清晨的風帶著些許涼意,路憫掀開車簾,迎風拂面,忽見街邊昏黃燭火之下矗立著一道高大的身影。
那人斜著身子倚在牆壁上,滿臉蒼白疲憊,明顯是宿醉難耐。
路憫正要放下車簾,誰料那人卻輕輕回頭,恰與路憫的視線撞個正著。
“路……”
車簾落下,無情地阻隔了後一個字。
車內的路憫吩咐車伕∶“進宮時辰不得耽誤,快走。”
然而,話音剛落,馬車在一聲啼鳴中被迫停下。
不久,一道深沉的聲音傳入車廂∶“路憫,你出來。”
路憫不理會,只是命令車伕驅馬。
然而,那聲音逐漸迫近∶“我進來,還是你出來。”
路憫不得已開啟廂門,下車後屏退車伕,看著一臉醉態的周疍∶“何事?”
周疍的身子搖搖晃晃,扯起唇角∶“路憫,我想和你說說話。”
路憫瞥了眼右側的梨香院∶“周大公子若是要耍酒瘋,可以回去找姑娘,她們定會將你服侍得妥帖。”
“我沒和她們做什麼,就只是讓她們陪著喝了酒……”
“那也可以繼續喝。”
周疍搖頭∶“不喝了,難受。路憫,昨夜我來找你,你怎麼不見我?”
“周公子,第一,你我的關係還達不到你直呼我名的程度,家父已為我取了字,栩寧;第二,這五年來,你砸壞我房間的窗戶十五扇,加上昨夜的,一共十六扇,而你分文未賠;第三,時辰不早了我趕著進宮,恕不奉陪。”
周疍身子晃悠地朝前走了幾步,向路憫伸出了手∶“等等等會兒。我頭好暈走不了,想睡覺……你陪我……”進去後再走。
後面幾個字沒說出來,周疍便不顧同意伸手拉拽路憫,這在路憫看來聽來就是另一層意思。
“讓我陪你睡?”幾乎是一瞬間,路憫的臉漲得通紅∶“……混蛋!”
路憫攥緊拳頭,朝著周疍一拳呼了過去,打在了左臉上。
這一下,就將周疍打了個酒醒。
周疍往後踉蹌了幾步,嘴角已有鮮血蜿蜒流下。
莫名捱了重重一拳,再加之此前周疍的心裡就堵堵的,於是前怒後惱積攢在一起,便一下子爆發出來∶
“我聽說了,謝隼待你很是特別。路憫,你以為你攀上皇子就可以目中無人了?你天天待在宮裡,難道還不知道眼下最受寵的嬪妃是誰?若是有一天我大姐誕下龍子,這太子之位指不定是誰的!”
周疍說話張口就來,完全不理會後果 。更何況眼下的周疍喝醉了酒,敢直呼皇子名諱,指不定還要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
路憫並不想惹上麻煩∶“回你家發瘋去。”
瞧著路憫要走,周疍一個箭步上前,攥住路憫的衣襟∶“不許走!”
周疍雖未及弱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