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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難再見到他了。
搬家的那天,她去找過他道別,可是不巧他去補課了。
冥冥之中是天意吧,即使她偶爾也會想起。
就在她快要釋然的時候,他不知道從哪弄到她新的家庭住址。
那一天風和日麗,那一個傍晚紅霞漫天,媽媽在廚房忙碌晚餐,混著「滋啦」的爆油聲中,媽媽的聲音傳來,「蘭如,餐桌上有你的信。」
先入眼的是熟悉的字型,蘭如的心在那一刻突然停了幾秒,在指尖觸及到信封時,心跳好像又回來了。
是他,他找到她了。
他們從每日能見面的同學,變成天各一方的筆友。
他們抒懷暢想,像所有的高中生那樣,憧憬美好的大學生活,也默默約定要考到喜歡的大學。
他們一直透過信件聯絡,神秘又滿是煎熬。
後來互相洗了照片郵寄,他身量拔高了,仍舊是陽光少年。而他看到她的照片了吧,她一直忐忑他的回信,害怕自己沒長成他理想中的樣子。
忐忑的兩天過去,放學踏進家門時,媽媽已經做好飯菜端上桌,她問:「媽媽,今天沒有信嗎?」
媽媽將還燃燒著的煤氣灶關掉,說:「你看看去吧,我不知道呢。」
「好的。」蘭如放下書包,想到什麼,「媽媽,以後要記得煤氣罐也要一起關掉。」
「知道了。」媽媽朝她擺手,讓她忙活自己的事去。
男孩的回信說她越來越漂亮了,蘭如真的好開心,心裡的石頭一下子落了地。
他不知道的是,她從整整39張照片中,挑了整整三天,才選了那一張寄過去。
就這樣書信往來到高二,學習任務越來越繁重的同時,男孩的信突然斷了半個月。
他怎麼了?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嗎?還是不想再跟她往來了。蘭如每天想著這件事,學習也學不進去。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痛痛快快地「死」,總比慢吞吞地割肉強吧。
那晚她在某封信上找到他留下的座機號碼,反覆練習對話後,終於撥通那一串數字。
當「餵」的聲音響起時,她認出那是他,然後她退縮了,沒有練習時的雄赳赳,氣昂昂。
「餵?」
「是蘭如嗎?」
溫煦的聲音喊著她的名字,一如既往的好聽。
「是我。」
那頭低笑了聲,「我很早就想給你打電話了,對不起,讓女孩子先主動了。」
他雲淡風輕地說著溫柔的話語,蘭如的臉不爭氣地紅透了,「沒沒有,就是就想問問你最近怎麼樣。」
沉默了會,他說:「我生病了,過不久要動個手術。」
他說得很平靜,她的心久久不寧。
蘭如拿開話筒,深深呼了口氣,「沒事的,做了手術不就好了嗎?」
「嗯。」
聽出他有些低落,她說:「我從高一就學了畫畫,我給你畫一本畫冊好嗎?然後然後高三的時候,我們見一面」
說到最後她很小聲,因為太主動了。
安靜了幾秒後,那邊突然低聲笑了出來,有了幾分堅定,「好啊!我等著你。」
「好!」
後來在她即將畫好的時候,他的手術也順利完成,只是她終究失約了。
很平常的一個晚上,平常到所有的事都是日復一日的枯燥。
她和弟弟放學,媽媽做好飯,他們吃完先睡覺,爸爸常常加班到很晚。
可是今晚好像又有些不一樣。
蘭如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好像怎麼睡也睡不醒,呼吸也越來越難受。
「呤—咔噠」
是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