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馮春端起碗走到巧姐兒跟起,扶住她的肩膀慢慢餵進她的嘴裡,她早已習慣,也知只有喝下湯藥才能見好,雖是腥苦難當,仍乖乖的一口一口吞嚥,直至吃盡,但緊闔的雙目還是流下淚來。
馮春溫柔的親吻她的眼睛,輕輕說:「睡一覺就好了!」盪下紗帳,吹熄油燈,拿著碗走出房,潘衍立在門口,她並不吃驚,曉得他都看見了。
潘衍瞟到她手腕的帕子被血浸透,也是個狠人,割的那樣深肅然問:「巧姐兒生得是何病?要以血伺她?」
馮春本不願搭理,但總算摸清他現在的性子,若不講明,還不知要生多少事端,遂往明間走,簡短道:「她這病胎裡帶出的。」進房裡取出止血藥粉,解了絹帕,直接灑在傷處,潘衍再問:「巧姐兒這病多久犯一次,每次都要摻血餵麼?」
「道不準,說犯就犯。」馮春蹙眉忍痛,絹帕不吸血,取了棉巾裹緊。
「若不吃血,她會死麼?」
過了半晌,馮春才淡淡道:「會吧!」
巧姐兒曾死過一次,她經人指點,在鬼門關生生把她拽了回來。
潘衍拎過一把椅子轉個方向,把袍子撩起跨坐而上,語氣頗為正經:「我有事要同長姐商量。」也不待她問,繼續道:「離還常燕熹銀子期限將至,我白日裡翻過茶館帳薄,前景堪憂,不知長姐有何打算?」
馮春聽聞冷笑:「我能有什麼打算?我的銀子替你釀酒都造完了。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大不了用我和巧姐兒的命還他!」
「長姐莫說氣話!」潘衍總算有些良知:「釀酒風波確是由我生起,是我大意了。我如今倒有個對策,不知長姐可願意聽?」
聽他一口一個長姐那熱乎勁兒,非奸即盜!馮春並不易唬弄,不動聲色道:「哦!我洗耳恭聽!」
潘衍道:「不妨將富春茶館轉賣他人,還掉常燕熹的銀子後,長姐小妹隨我一道赴京,我終將登科入仕在朝堂大展鴻圖,你們也隨享榮華富貴,比在這裡吃苦受罪的強。」
馮春笑了笑:「這就是你的對策?堂堂前朝司禮監的掌印太監,我還當多足智多謀,原來也不過如此!」
潘衍由她嘲諷,他現在脾氣來得好:「難不成阿姐有甚妙法?也可說來一聽!」
馮春淡道:「妙法沒有!茶館是我和巧姐兒安身立命之處,決計不會賣的!你要上京便自去,我沒盤纏給你,欠常大人的債我自會承擔,大不了把命抵他便是。」
「長姐一說就是把命給他。」潘衍皺起眉宇:「明明有活的法子!你又何必這般執拗!」
「我寧願把命給他,還有一線活的生機。」馮春盯著圍繞油燈撲簌的蜢蟲,一字一頓道:「但去京城,必死無疑!」
潘衍眸光閃爍,能看出馮春對京城頗為畏懼,他只知馮家曾遭逢一夜滅門,唯有他們三人僥倖逃出,略思忖會兒問:「長姐可否說的再明白些,我魂魄附著此身,對那場災禍毫不知情。」
馮春沉默著,其實她所知的不比潘衍好哪裡去!前世裡並未有馮家被滅門之說,只知死而後生的那刻,正被蒙面黑衣之人劍指喉嚨,他饒她一命,且說:「此去再勿回京,否則必死無疑!」他一劍砍下隨行婢女的頭,再劃花臉面,提著走了。
她的衣裙皆是噴濺的鮮血,鮮腥而黏稠,帶著熱乎勁兒,阿弟躲在她身後,自顧瑟瑟地發抖。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第肆捌章 馮春計降潘二郎 常燕熹收銀獵艷
馮春自回房歇息,原還想做些針線活計,但手腕痛的厲害,索性上榻,側身細觀熟睡的巧姐兒,面頰已有了血色,呼吸也漸平穩。
巧姐兒犯病比往年頻繁,這讓她憂心忡忡,忽想起一樁陳年舊事來,那是她初至桂隴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