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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後面的話
在這個網路發達的資訊時代,我沒有想到:《小官僚的自我修養》--一部現實主義小說作品能得到如此眾多讀者的喜愛。在我的認知裡,當下絕大部分人沉迷於影片、短影片以及圖片中(包括我自己亦難免受到這樣的誘惑),不再有讀書的熱忱。隨著社會越來越卷,許多人已經不再相信知識就是力量、知識改變命運之類的長期投資人生理念。我的朋友圈裡當然也有朋友讀書,但讀的大抵是一些玄幻、穿越、推理類的獵奇作品,還有少數人愛讀史,總之,鮮有人讀反映當代社會的現實主義小說。真誠感謝親愛的讀者朋友們對作品的認可和支援,感謝你們的耐心和厚愛,感謝你們陪我一路感受一群小人物的離合悲歡。
我寫小說的初衷,不為求名,更不為求利。念頭源起,只是一種記錄,對我們所生活的時代和社會的記錄。基於這樣的信念,我的寫作忠實於生活本身,像一個旁觀者或者一個素描者,力求真實地反映我所生活的和我所瞭解的社會圖景。既然是小說,難免有虛構的成分,包括書中形形色色的人物,大抵是虛擬的,請讀者朋友們不必探究,更不必對號入座。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書中所刻畫的社會畫卷是相對真實可信的,有那麼一群人,在那樣一個時期,真實地存在和認真地生活過。他們所面臨的喜悅和煩惱,都是普通人的喜悅和煩惱;他們所面對的困惑和糾結,也是普通人的困惑和糾結;他們所付出的努力和打拼,亦是普通人的努力和打拼。
康德說過:“我們所認識的世界,是能夠被我們認識的世界,不是世界本身。”書中的角色大都是一群普普通通的小人物,並沒有涉及這個社會的真正的大人物們,因為我只瞭解這些人的生活,我也只能寫自己所認識的世界。對那些大人物們我也曾遠遠地、影影綽綽地望見過他們的背影,卻並不充分地瞭解他們的生活,無從下筆。這也是為什麼書名定為“小官僚”的原因。本來最初我起的書名是《追憶逝水年華--小官僚回憶錄》,但《追憶逝水年華》是法國作家馬塞爾.普魯斯特的世界名著,恐有侵權之嫌,只得放棄。深受星爺《喜劇之王》的影響,借用了蘇聯戲劇家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名著《演員的自我修養》的套版,取了現在這個書名。
由於每個人所能夠認識的世界或有不同,因此這本書也不可能得到讀者全部的認同。正如有讀者評論的一樣,主人公陸自明的人格不完美,有些做法並不妥當。他是複雜的、矛盾的,有時甚至是撕裂的,心懷理想主義,卻追求世俗的成功,最後難免被世俗所同化。他在感情上腳踏兩隻船,為了前途拋棄真愛,左右逢源的同時又深深自責;在職場上學會運用權力,為人為己謀求利益,趨利避害的同時又堅守一些原則立場;在生活上逐漸降低道德標準,沉迷於紙醉金迷、聲色犬馬的生活,放任自流的同時又逃不脫自我約束。我知道,這樣不好。但是正如心理學家弗洛姆所說:“我們大多數人在現代社會中採用的心理機制是從眾。文化模式給我一個什麼樣的人格,我就接受這個人格,變得跟其他人一樣,跟其他人期望的一樣。”說到底,我們都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滾滾紅塵,七情六慾,皆難免俗。
德國作家托馬斯.曼說過:“......終於完成了。它可能不好,但是完成了。只要能完成,它也就是好的。”路遙先生喜愛這句話,在其《早晨從中午開始--<平凡的世界>創作隨筆》裡做了引用,我也是路遙先生的書中才讀到,並同樣地喜愛上了這句話。我想,它也代表了我的某種心情。既然是一種記錄,這部作品加入了大量的個人思想記錄、生活感悟、機關公文以及對一些社會問題的觀察和思考,難免在細節描寫上顯得拖沓、瑣碎、冗長,犧牲了一些故事性。如果略去這些枝節,或許矛盾衝突會更加強烈,作為小說作品的故事主線會更加清晰可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