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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那靜若玉雕,和其他人顯得格格不入。就像一隻潔白伶仃的鶴掉進了滿是鱷魚的泥潭中,手腳都陷了淤泥禮,掙也掙不開,逃也逃不掉。
這種聯想勾起凌霄心中的惡趣味。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或許是希望江苜能向他示弱討饒,他生出了一種想要折辱他的心態。
凌霄指著程飛揚對他說道:「這位程飛揚,剛從部隊回來。你陪他喝一個。」
江苜怎麼說也是個有身份的人,好歹為人師表,卻在這當著學生的面被勒令陪酒,凌霄真的是夠缺德的。
坐得近了,程飛揚再看那張臉就更能感受到視覺暴擊。
他的側臉比起正面更顯得孤峰獨聳、千山鳥絕的清冷凌冽。從額頭、鼻樑、嘴唇、下巴、脖頸、喉結如連綿起伏的山脈,像最美的山水線條。
雪白的脖頸像花莖一樣從黑色的衣領裡探出,在燈光下宛如一截崑崙美玉。
江苜聽到凌霄羞辱意味明顯的命令,垂著眼看自己面前的那杯酒,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聲音入耳,只覺得清冷如琉璃擊玉,他說:「醫生說我剛出院,不能喝酒。」
「我現在給院長打電話,看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凌霄冷冷看他一眼。
江苜知道,凌霄未必會給院長打電話,他也看出凌霄是要成心要讓他難堪。
可能是出於討個清淨的心態,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拿起那杯酒一飲而盡,從頭到尾也沒看向任何人。
凌霄看出他應該是不常喝酒的,最起碼不怎麼喝烈酒。那杯酒一下肚,江苜的眼眶就慢慢泛紅,他像是被辣著了,標緻的五官皺在一起,用手背擋住嘴咳了兩聲。
看他這不情不願的,嘴上連個討饒的話都不會說,凌霄心裡的火又蹭的上來了,張嘴就沒好話:「有你這麼陪酒的嗎?什麼態度?」
江苜放下壓在唇上的手背,緩緩轉頭看向他,冷道:「我不是幹這個的。這不是態度問題,是能力問題。」
在一旁聽了全程的程飛揚心想,還挺清高。
凌霄還要再說話,這時程飛揚開口道:「江教授是教什麼的?」
「心理學。」江苜看了他一眼。
「我表弟李欽,南大研究生在讀。」說著招呼身邊的年輕男生過來,跟江苜介紹。
李欽長得高大帥氣,一副風流相,只看面相都覺得此人薄情寡義得很。他走過來,朝江苜喊了聲江教授。
江苜看著他,看了大概兩個呼吸的時間後,才點了點頭。
接著隨口問道:「你跟秦諶很熟?」
聽到秦諶的名字,李欽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逝,如細小的流星,嘴裡應道:「嗯,同門的,同一個導師,同一間宿舍。」
那絲厭惡轉瞬而逝,卻被江苜捕捉到,他微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露出一絲笑意,說:「真是巧。」
第8章
那邊秦諶頻頻往江苜這邊看。
凌霄察覺到了,就側身問江苜:「你跟那個秦什麼,什麼關係?」
「一個學校的。」
凌霄冷笑,說:「別拿這話蒙我,你半個月不去學校他都知道,你們平時常見面?很熟?」
江苜不說話。
於是凌霄火氣更盛,他伸手攬著江苜的肩膀,大手捏著他的肩頭,暗自用力似乎要把骨頭捏碎,臉上卻笑著,聲音帶著一絲絲冷氣:「問你話呢。」
江苜疼得臉色發白,仍一語不發。
凌霄看他這樣心裡那團火燒的更旺,拽起江苜就往包廂內的洗手間去。
洗手間裡正好沒人,凌霄把門關上並且反鎖,接著把江苜抵到牆上,沉聲又問了一次:「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江苜看起來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