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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可去邀請周尚書。」戶部的。
「這不是念著前幾日我出了一個主意,差事兒落在了王爺您身上,區區有心為王爺分憂嘛。」薛存芳義正辭嚴。
聶徵心下一動,情知他說的是修建火室之事。
「戶部的老周是個老滑頭,滑不留手,斷不會吐出那麼多銀子,想必王爺還在為這筆錢頭疼吧?」薛存芳以摺扇輕輕敲打掌心,篤通道,「我想這個商會裡,定然有人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這……」關乎大事,聶徵顯而易見地猶豫了。
薛存芳見勢順杆而上,不動聲色地湊近了幾分,全然換了一番神色和語氣,低聲喚道:「徵哥哥……」
聶徵登時一個激靈。
薛存芳頗為認真地問道:「你就那麼憎惡我?」
聶徵囁嚅道:「沒……沒有。」
薛存芳柔聲道:「那就當陪我一次好了。」
聶徵緘默了片刻,忽道:「……不要這麼叫我。」
「哦?」薛存芳眨了眨眼,顯出幾分錯愕地望著他,「你不喜歡?」
「我以為,徵弟喜歡得緊呢。」
再聽到另一個稱呼,聶徵抬眼看去,對上對方那雙滿含笑意的眸子,他確定了:這人是故意的。
薛存芳年長他兩歲,又是薛家的孫子,按輩分,聶徵的確是要稱呼他一聲「兄長」的。仍然是少不更事時在南書房鬧出的舊事了。又一次,他和薛存芳起了爭執,這麼多年過去,爭執的由頭早已無跡可尋。總之,二人必然是爭鋒相對寸步不讓。於是他們打了一個賭——賭的是用三顆石子,誰能在芙蕖池上打出最多的水漂,誰就算贏,贏了的彩頭即是——輸家要心甘情願叫對方一聲「哥」。
最後的結果顯而易見。他唯獨欣賞薛存芳的也是這一點——輸得起,不扭捏,說到做到。
他以前的確很喜歡聽對方這麼百轉千回不情不願地叫上一聲。
可如今……確切地說,是那天之後,他一聽到這個稱呼,就難以抑制住心跳不亂上一分。
論起臉皮來,他比薛存芳可是差得遠了。
薛存芳深諳見好就收的道理,轉而抹開臉灑然道:「好罷,那在外面我要怎麼叫你?」
「小七、阿徵、鳳弦?」
「七」是先帝在位時,諸皇子裡聶徵的排位。而「鳳弦」,是聶徵的字。
聶徵反問道:「我又要如何稱呼你?」
「哥哥、存芳、春洲都可以,」薛存芳蹙了蹙眉,用不滿的語氣警告道:「不準叫我小芳、阿芳。」
「春洲」自然是薛存芳的字,取自謝朓的那句「喧鳥覆春洲,雜英滿芳甸」。
聶徵盯著對方看了半晌,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輕嗤。
臨了二人微服進入拍賣場,還不等聶徵開口,薛存芳便自顧自向他人引見:這是我的弟弟,薛鳳弦。
於是聶徵跟著他姓了一晚上的「薛」,還扮演起了薛存芳的弟弟。
對方不是叫他「小七」、「鳳弦」便是「小弟」——聶徵覺得這人著實是膽大包天,只有當今聖上會在私底下這麼稱謂他。
他也不去回應,只默默附和,頂多叫對方一聲「春洲」。
存芳……這個稱謂他在心下默默咀嚼了一遍,還是覺得過於親近了。
聶徵憋著這一口氣,當場默默發誓:之後一定、絕對不會再陪薛存芳出來。
然而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一個月後,一個傳聞在京城裡默默傳開了:齊王和中山侯交起了朋友。
等聶徵被聶澤叫到御書房,方才知道有這麼一個訊息,都上達天聽了。
「近來,我觀你與中山侯的關係多有好轉?」聶澤立於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