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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是他自己起的。父母面朝黃土背朝天,吃了上頓沒下頓,活的惶恐。陳孤月小時候抬頭看著暴曬著黃土地的烈陽,心裡想,這樣活著算不算活著呢。
他又想到父母,只為活著而絞盡腦汁,孩子都如同商品一樣賣出去的父母,算得上活著嗎?
但父母說,只要活著就行。
他們住在偏僻遙遠的鄉村,鄉村環境惡劣,村裡和父母一樣,狼狽不堪的活著的人終於熬不下去,一番討論後,決定另謀出路。
陳道長覺得很可笑。一村子的人,該賣的不該賣的全賣了,最後孑然一身,才想起換地方重新開始,給自己、給所有隻剩一人的村人打氣,不是孤軍奮戰,生活所迫,沒感動天,沒感動地,感動了自己。
或許是遭了報應。路上遇見一夥山賊,什麼好東西也沒有。山賊惱羞成怒,將他們全殺了。
陳道長命大,仗著自己沒多大‐‐他那時大概十歲,但營養不良,瘦的皮包骨頭。仗著這些,從山賊窩裡找了個洞溜出去了,沒回頭看身後的慘叫,和父母的求救。
陳道長有時候會覺得自己無情,但有時又覺得正常,是父母活該。
他可不是什麼菩薩。看著父母把親弟弟賣了,還能毫無芥蒂的和他們相處。
陳道長走了三天三夜,終於走進了一座城裡。正值九蠱被剿,他聽到了流言蜚語。流言裡描述了九蠱人的打扮,他聽了就明白了,他弟弟沒救了。
陳道長一腔恨意催生的熱血沒處安放,乾脆想自我了斷。不知從哪撿了把沒人要的鈍刀,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打算一死了之。
他剛晃晃悠悠的把刀架到脖子上,就聽見頭頂一陣吃東西的含糊聲。
&ldo;哎喲我去。&rdo;那聲音道,&ldo;小孩,那刀那麼鈍,拿那個自殺很疼的。&rdo;
陳道長嚇了一跳,抬頭一看,一名白衣如雪的道人背著把劍,坐在樹上晃著腿,啃著手裡的玉米棒。看上去有點接地氣,又有點不沾煙火的冰清氣。
道人瞭解情況後把他領了回去,此人是現今掌門,也是他師父,當時剛當上掌門的冬未語。
一陣寒風把陳孤月吹回現實,他一個哆嗦,抹了一把臉,嘖了一聲,把門關上了。
他一回頭,冬未語不知什麼時候進了他的房間,正喝著剛剛沒人動過的熱茶,嗦了好大一口,然後發出了滿足的打嗝聲。
陳孤月:&ldo;……我剛喝過那杯。&rdo;
&ldo;是嗎,我不介意。&rdo;
陳孤月:&ldo;……&rdo;我他娘在意好嗎。
冬未語把茶放下,蹦蹦跳跳到他床邊,大大喇喇的躺下來,把自己在床上攤成一張大餅,&ldo;哎,就算你剛剛不說給我聽,我也同意你去幫嘛。&rdo;
陳孤月知道他說的是自己剛剛看似說給沈問瀾實際是他聽的話,冷笑一聲,道,&ldo;我是怕你有眼無珠,不知道江湖上聲名狼藉的沈掌門實際上是個君子。&rdo;
&ldo;你才有眼無珠。&rdo;冬未語一條腿並未放在床上,在床邊晃著,在陳孤月生氣之前接著道,&ldo;就看仁義禮智信,人家可是你弟弟。&rdo;
冬未語悠然自得的躺在床上,接著道,&ldo;你也查查遙遠的資料啊。當年他們對每個遙遠都做了深入瞭解,畢竟遙遠這東西很少出現。沈問瀾自然也有,我記得是二十多年前,去與村買來的‐‐你不是去與村的嗎?&rdo;
冬未語轉頭看了他一眼,絲毫不意外在他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看見了別的色彩,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