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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哼哼道:“婦人之仁,婦人之仁!”
鄧源又道:“那咱們可說好了,顧名俊跑了便跑了,但這個殺人的罪名,他可是甩不脫的。”他怕顧時俊兄弟情深,替顧名俊遮掩殺死崔廩生的事,那麼同樣出現在現場的鄧源就又有嫌疑了。
顧時俊道:“那是自然,我不會讓鄧兄平白背上殺人嫌疑的。”
鄧源問:“你弟弟方才瘋瘋癲癲的,這會兒不會道大街上胡亂嚷嚷吧?”
顧時俊尷尬地說:“不會。我叫醒他之後,他神志已經清醒,不會再做那種喪倫背德之事。”鄧源只是怕顧名俊跑出去暴露了此地的交易,但顧時俊則下意識地為弟弟辯護起來,隱隱將先前襲擊祖父的事情都歸結為“神志不清”之下做出的糊塗事。
但這多少是給鄧源埋下了禍根。顧名俊今日的謀劃未能得手,直接原因便是鄧源橫插了一槓子。萬一那廝惱羞成怒,回來報復鄧源,可是個不小的麻煩。他只希望顧名俊能真正“清醒”起來,不要再做傻事。否則的話這些金銀的保管費是不是得往上加一加呢?
顧秉謙一整天水米未進,又受了驚嚇,體力已然虛弱到不行。坐到方才鄧源坐的位置,戀戀不捨地撫摸著銀鞘子粗糙的外殼,對鄧源說道:“鄧相公,我們顧家香火還能紹續,就全靠你了啊!”
鄧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老相國言重了我只是隻是這都沒什麼。”按照他過去十幾年思想品德教育指導,在被人感謝的時候要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或者“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但這樣的場合下,如何說得出口?替贓官窩藏家產是“應該做的”?往家裡運十幾萬兩銀子是“舉手之勞”?
顧秉謙繼續說:“你以後若是有心仕進,也可以來找老夫,老夫能給你出出主意。現在在位的那些人,我雖然不能再保他們上去,但我想讓誰下來,那可是很容易得很。”
作為一名尚未踏足仕途的讀書人,鄧源知道不應該和這位臭名昭著的閹黨分子同流合汙但面對著這麼一位風燭殘年的糟老頭兒,鄧源又覺得多少得客氣客氣。
好在這種尷尬並未持續多久,陳伯趕著另外一輛車回來了。笑著對鄧源說:“方才我想了想,若是再去租一輛馬車,也容易惹人注意,便到後院馬廄碰碰運氣,萬幸還剩下一車一騾,這車挺大,騾子也能拉重貨,比租來的那輛能裝。”
鄧源由馬廄而想起初見顧氏兄弟那一日,這二人便是各騎了一匹駿馬,意氣風發。短短三個多月,物是人非,不由暗自嗟呀。
得知顧名俊已經被放走,陳伯也只是笑了笑。一來囿於身份,鄧源都捏著鼻子接受了這個事實,他一個下人還能說什麼?二來這個也早就料到顧時俊會偷偷放走自己的弟弟,只是沒想到放得這麼早。畢竟人家是親兄弟,不做點徇情枉法的事兒,反倒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