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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做過防範的。
就是因為軍餉的事太要緊，他們做了兩手準備，萬一計劃失敗，就斷尾求生，將譚肅陳度二人推出去。
這也實情，並不算冤枉了他們。
受損了肯定會受損的，但準備周全之下，只要小心應對，應也不至於狠傷筋動骨。
反而另一事更重要。
&ldo;殿下，安州那邊需馬上處理妥當了。&rdo;
安州，緊鄰江南，乃三皇子銷贓之地。只那譚肅實在膽大包天，竟私下聯絡了下游那糧商，借了三皇子的名就在同城銷贓。
氣怒當然氣怒的，但現在卻得趕緊掃尾，軍餉只是其一，三皇子在安州另有大隱蔽，絕不能洩露半分。
&ldo;沒錯。&rdo;
三皇子面罩寒霜，立即招來親衛首領，耳語一番：&ldo;要快，需慎之，絕不能被人跟蹤窺探。&rdo;
親衛首領鄭重點頭。
三皇子當然清楚貴妃一黨的人正死死盯著自己，風頭之上十分謹慎，好在他經營多年，自有許多出府出城的隱蔽渠道。
傅縉也使人盯了三皇子府許久，可惜並無收穫。
&ldo;趙禹那邊沒訊息。&rdo;
他對楚玥說。
現在想掘出這個真正銷贓點，就剩楚玥這邊還有一絲可能。
楚玥眉目肅然：&ldo;我會盡力的。&rdo;
她也繃得很緊，大半個月過去了，空餉一查確鑿無疑，譚肅陳度已被革職押入大理寺嚴加審訊了。貴妃一黨對三皇子的攻擊進入白熱化，事情到半，時間越來越緊了。
反倒是傅縉安慰了她：&ldo;大海撈針，本屬不易。成最好，不成也罷，你無需耿耿於懷。&rdo;
他說得很在理，但楚玥還是不甘心。
這樣最合適她立功的機會可遇不可求，錯過了這一個，也不知何時才會再有下一個。
她更認真了，記錄詳情的冊子她帶了回府，夜間都不肯歇息，挑燈夜戰。
匆忙間想尋找出銷贓點，遣人慢慢實地查探根本不可能。最有效的法子，就是將各城的大糧商，包括上下游交易，庫存、運輸、銷售等等情況都事無巨細記錄下來，而後一一細細分辨，尋找蛛絲馬跡。
這法子也就楚玥能用，富庶地區不管哪個城池，她都有不少分號店鋪，這些常年駐紮的掌櫃們，最是清楚本地情況不過，多年前的事情都能說得出一二。
匯錄成冊，一式兩份，其中一份趙揚並當地主事仔細分辨，另一份則送返京城。
六七天前開始陸續有冊子送回，楚玥青木曹思等人這幾日丟開所有事情，都在專心琢磨這些冊子。
這日又送來了一批，有鄧州安州等城的，幾人分了分，各自用功。
傅縉歸家時，內室的燈火照舊挑得亮堂堂的，楚玥百忙中抬頭看了他一眼，&ldo;回來啦？&rdo;
便又匆匆低頭忙碌了。
他皺了皺眉，她眼睛下面都有青痕了，人明顯極疲倦。
&ldo;今兒早些歇。&rdo;
他語氣頗硬，顯然不是商議，&ldo;趕緊去沐浴梳洗。&rdo;
她這身體可比不上他，熬這多天該差不多了，他擰眉：&ldo;張弛有道，萬一生了病，豈不是反耽誤事？&rdo;
最後這句，他板著臉呵斥，楚玥也不是不識好人心，她看看滴漏，&ldo;我亥初就睡，好不好？&rdo;
她沖他討好一笑。
除了榻上，還是第一回 見她這般軟語求他，傅縉本是有幾分生氣的，也洩了。
罷了，她也是為了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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