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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蓉蓉以後會是秀才夫人，這可不是天大的好事！」

又委屈又哭的掉眼淚，她當時向女兒保證說一定爛在心裡不說出來也拋之腦後。她也沒想到，怎麼自己下狠心讓婆子逮住纏了一夜孫女就昏迷不醒了。

臥室裡面的女童手攥成拳頭，恨的牙癢癢，但呼吸一點不變。

鍾老爺臉色漲紅，沒說話，但他夫人眉毛都沒皺一下，接著捂著帕子順著話說：「是不是還說以後成了秀才夫人，不裹腳根本不像話，也不配。」

老鍾氏連連點了兩下頭，突然半途停住，差點扭了脖子的抬起頭，「兒媳婦，我剛才，我剛才。」氣短但是身為其婆婆，怎麼能丟面子，直接呵斥道：「兒媳婦，這沒有你說話的份，你給我走開。」轉頭跟兒子說話。

眼角餘光看著其進臥室，不在眼前了，立刻吐出口長氣，防著兒媳婦低聲道：「兒子，我可都是為了蓉兒好，咱們家那麼多丫頭，你看我除了蓉兒疼哪個，不都是為了她好。」

鍾家老爺面上附和哄著，給娘擦眼淚，但是心裡真是對老母親的拎不清又耳根子軟，無比心累，一天一天的隨風倒，明明還說過閨女是潑出去的水，不可信，還是疼自己孫子孫女可靠，現在又為這一句話，立刻改了主意不說，還心態這麼強硬，真是變卦也沒這麼善變。

鍾家主語氣緩慢說道：「娘，你忘了敏博把蓉兒給騙到樹上去，摔下來也不管的事了，還有為了幾塊點心直接硬搶，把咱們蓉兒給推到，姐弟幾個一起欺負蓉兒的事，還有·······」

老鍾氏明明在兒子語氣裡聽不出絲毫生氣的意思，但就是坐立不安，心裡一下子充滿了愧疚，並且後悔自己怎麼鬼迷了心竅。

「兒啊，都是你妹子的錯，我頭有點暈，我先回去歇歇，下午再來看五丫頭，我，我先回去了。」身旁的婆子倆忙攙扶住，在老鍾氏閉眼裝的剎那，對著家主點點頭退下。

等門一關，鍾蓉蓉立刻睜眼大口呼吸，裝著呼吸輕可累死她了，被娘戳著腦門也笑嘻嘻的撒嬌，瞧著這活潑可愛的模樣，還怎麼生氣，只覺得疼不夠，鍾家夫婦無奈的對視一笑，嘴上也不免還得數落兩句。

「我說呢，怎麼婆子敢按住你，給你纏了一夜的腳，原來是你的小聰明啊。」

鍾蓉蓉靠著娘親的肩膀上蹭，「整個鐘家奴僕下人都是聽爹孃的話，因為是你們給發銀子啊，祖母還以為伺候她的下人是對她忠心的呢。」

「樣子是那麼個裝樣子，不過還是娘你厲害，大夫說的跟真事似的。」

鍾家主早就對閨女的小九九明清，知道是假纏的障眼法，剛才裝著生氣著急的樣子也挺累的，坐在妻子的身旁現在才嘆口氣，「蓉兒，你到底怎麼想的，不纏足怎麼會有人娶你？」

這可謂是重話了，女兒是沒有繼承家業的權利，今後成了老姑子，靠兄長可不靠譜，到時候新媳婦就掌握管家大權，吃喝都保不齊沒有。

鍾夫人也幫腔，「等我們倆老了去世，你還有半輩子呢，閨女。」

瞧爹孃都這麼憂慮的模樣，鍾蓉蓉嘴唇一彎，眼睛笑成了月牙狀，「爹孃，你們放心吧，有一個人說不喜歡小腳，覺得很可怕。」

夫妻倆對視一眼，更愁了，鍾夫人剛要頂「怎麼會不喜歡三寸金蓮，男人的話騙人的鬼」轉念一想，丈夫在這裡，可不能這說，等會走了再說。

「你這兩個月鬧啊躲啊的，幸虧我讓下人一個字不往外透漏，可是你都快7歲了，再不裹受大罪的還是你。裹腳布纏上長不大，疼著疼著就麻木了，這是咱們女人必須經歷的。」

鍾蓉蓉吐舌，「天足怎麼了。」

就見娘站起身生氣說道：「她們想裹也裹不起，家裡窮得下地幹活，充當壯勞力，貧賤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