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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見廉召好說話些,便上前問道:&ldo;廉護衛,這可如何是好。&rdo;
廉召答道:&ldo;想來其中怕是有些誤會,還是先去請了大夫,等她醒了,才能說得清楚。&rdo;
阿葉此時臉色煞白,前胸後背的衣服悉數被鞭子抽裂,露出遍體的傷痕。
西月岐芳立即脫下外袍,蓋在她身上,掩住肌膚。
&ldo;大夫來了!&rdo;
醫館郎中提著藥箱匆匆趕來,見那女子被打得血肉模糊,不忍直視,嘆了口氣:&ldo;一個姑娘家,就是審犯人也不該下如此狠手吶。&rdo;
楚荊急道:&ldo;廢話什麼,快給她治傷。&rdo;
老郎中看了站在周圍的一圈人,犯了難:&ldo;這姑娘受得是外傷,一群男人圍著,我怎麼給她上藥,快去找個女眷過來。&rdo;
秦越正要去找,卻聽西月岐芳道:&ldo;不用了,你們全都下去。楚荊,廉政守在外面,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進來。&rdo;
楚荊心急如焚,卻還是聽了吩咐,將眾人屏退擋在外面。
郎中見西月岐芳並不避嫌,以為他是這女子的至親之人,便也不再多嘴。
&ldo;老朽看她這傷背部嚴重得多,先替她把淤血排了,然後上些傷藥,你且讓她翻個身,撕開她後背的衣衫。&rdo;
郎中走到一旁配藥,他便按他說,劃破她的衣襟,然而眼前的景象讓見慣傷痛的他也不由驚心。
一個拂袖,他猛然用袍子蓋上她的背,對那郎中說道:&ldo;你配好了藥就出去,我來替她上藥。&rdo;
郎中見他態度堅決,不敢堅持,便將傷藥給他:&ldo;敷藥之後,再給她吃些藥劑。夜間千萬要注意,若她發起燒來,怕是要不好。&rdo;
楚荊見郎中走了,正想移步進來,卻聽得西月岐芳大喝一聲:&ldo;我說過,誰也不許進來!&rdo;
楚荊止住腳步,留在原地。
見外面沒了動靜,他這次又掀開了外袍。
整個背部,本該是潔白無瑕的肌膚,卻布滿了猙獰恐怖的痕跡。那痕跡既不是傷痕,也不是烙印,而是一種非常妖異的徽記。
徽記的形狀是一朵朵開得十分妖異的紅蓮,灼眼的猩紅猶如從地獄中衍生出來,血色猙獰。
更詭異的是,從背部滲出的血好像正在被那紅蓮吸收,花瓣開合,像是活得一樣。
西月岐芳心中百轉千回,最後生生壓下異色,斂了神情,將藥粉輕輕灑在她傷口上。
迷濛中的少女,覺得自己快死了,背部的傷像火燒一般地灼痛。
身體在黑暗裡不斷地墜落,她想開口求救,卻怎樣也發不出聲音,豆粒大的汗水沿著額角留下,她的嘴唇都快被咬破了,卻偏偏一個字也哼不出來。
西月岐芳將她一把抱起,無視眾人的眼光,帶她回了沉玉園。
夜裡,她果然發起高燒來,額頭的溫度很是燙人。
阿葉在冰與火之間煎熬著,朦朧中一雙冰涼的手,捧住了她的臉。明明是酷暑天氣,這個人的手怎麼會如此冰冷呢?
&ldo;水…給我水。&rdo;
冰涼的液體浸潤著她因缺水而乾裂的唇,讓她覺得需要更多。
燈火搖曳,已是夜深。
床上的人雙目緊閉,西月岐芳卻一刻也未曾閤眼,他取出蘇無笑傳來的密信,提起筆思量片刻,寫了封回信,一夜就這麼過去。
阿葉醒來時,那個白色的身影支著頭,靠在她床邊休息。
她伸出手去,輕輕一動,對方便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