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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甘乘風的視線,傅桉覺得眼前的人雖然在笑,可眼中毫無笑意。
若是細細看去,無論是今日初見時甘乘風,還是現在見到的甘乘風,臉上的笑意與弧度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就像是早已捏好的笑臉泥偶,扯不出一絲別樣的表情。
傅桉將心思斂入心底,再次抬起的眼皮下,是如古井般沉靜的眸色,蕩著淺淺的柔光。
“剛剛來了個老婆婆。”傅桉毫無顧慮地將方才見到老婆婆一事說了出來,“看起來腿腳不太好,想要進神女祠卻跨不過這道門檻。”
說話間,傅桉慢慢地走到門邊,伸出一隻腳踢了踢門口半截小腿高的門檻。
露出的繡花鞋在光下,繡制的色線柔柔地泛著亮。
甘乘風的臉色在聽到門檻的那一刻,詭異地扭曲了一瞬,隨後又快速恢復成那副憨厚的笑意。
這一幕落在了一直緊盯著甘乘風的林晚林的眼中,他的手下意識地摸上腰間的麻花繩腰帶,又順著腰帶撩起,直到將尾部的十顆白玉珠子握在手心裡。
這個村子,果然有問題。
他身為道門二把手,自然也早早的就認出眼前的甘乘風是個鬼。
可他遲遲未出手的原因。
林晚林的視線落在了傅桉露在光裡的繡花鞋上。
是因為這道光。
鬼是怕日光的,因為日光這樣的陽物會給鬼帶來難以忍受的灼熱感。
所以周府的青蓮只有晚上才敢獨自現身,白日裡都需要依靠謝舒元來走動。
所以龍潭村的張柳與許翠也只有晚上才會露面。
他活了十九年,見過不怕陽光的鬼,只有傅桉一人。
可眼前的甘乘風,竟也可以在陽光下自由行走。
他是親眼看著甘乘風離開的背影的。
林晚林的手下意識地摩擦了一下手中的白玉珠子。
十顆珠子靜靜地臥在林晚林的手心,圓潤可愛,卻沒有一顆亮著。
這預示著,眼前的甘乘風是個不足百年的小鬼。
傅桉像是察覺到了林晚林的情緒波動,不動聲色地朝著他遞過來了一個眼神。
這可是針對她傅桉的局。
怎麼可能是什麼隨隨便便的小鬼。
易輕朝也適時走近了林晚林的身邊,用肩頭碰上林晚林的肩頭,無聲地傳達著陪伴。
我在呢。
“那是劉婆婆,她是村子裡年紀最大的老人家。”甘乘風笑呵呵的,甚至伸出手又理了理被褥。
“這神女祠的門檻一直都高,就是怕村裡的孩子莽莽撞撞的衝了進來,打擾了神女。”
這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
可怪就怪在,從進入這個村子到現在,傅桉從未見過任何一個孩童。
別說是嬉笑打鬧的,就是襁褓中的、在家中習書的、屋外鬥蛐蛐的、村邊採花的…
都沒有。
傅桉的眼眸轉了一圈,斜睨了一眼祠堂外的天。
屋外坐在兩個擇菜的婦人呢,在傅桉轉頭之前,兩個人的視線幾乎是直勾勾的盯著傅按的身子,可在傅桉轉頭的那一刻,又快速落在了手中的野菜上。
傅桉在內心嗤笑了一聲。
誰家村裡人擇菜半天,手裡還是一根小蔥。
裝也不裝的像一些。
傅桉裝作不經意的將視線放在了外面的天空上,那裡前會還是一片晴空,自己與兩個小崽子才進這個屋子一會,就飄來了兩朵厚實的雲,將日頭擋得嚴嚴實實。
倒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架勢。
“這天看起來要下雨了。”
聽到傅桉的話,甘乘風笑著應了,“夏日本就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