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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衝到負12樓升降梯口的俞冰清,看到沈所長根本沒有把楊金定當做第一優先順序來考慮,問沈所長:“要不要支援其他部長?”
沈所長當著俞冰清的面,在通訊頻道拒絕了楊金定:“升降梯過載率為110%,其他所務會成員無力支援本部門以外樓層。通報完畢。”
俞冰清聽到這毫無人性的回覆,提醒道:“我是研究員,也是所務會成員之一,我有通行許可權,我可以幫忙。”
沈所長呆了一下,他沒想到大小姐居然有下井的膽量,驚奇道:“俞冰清,你不是戰鬥人員,你就算不下井也不會被追責的,你確定要下去?”
俞冰清想起犧牲的J教授,心裡被揮之不去的痛楚給麻醉,變得不怕死起來,攥著拳頭答道:“楊金定的命也是命,我不比他貴幾分,總不能大難臨頭各自飛。”
沈所長罕見得漲紅了臉,彷彿澆點水就會冒蒸汽。
作為一把手、總指揮,沈所長總不可能當著快速反應中隊的面,說出“楊金定可以死,但研究員不能死”這種混賬話。
他只好安排最信任的快速反應支隊:“動員你的小隊,去取火焰噴射器,讓俞冰清用許可權卡去開升降機,去負17層支援七科!”
俞冰清憑著一腔熱血,根據安排去開升降機,然後帶領快反二支隊,把火焰噴射器集裝車推進了升降機。
沈所長心想,既然支援,就把升降梯裝滿,飽和式支援更穩妥,於是喝道:“快反一支隊,你們協同二支隊,下行到負17樓支援七科!一支隊全權指揮,務必在20分鐘內趕回負12層!”
“是!”站在沈所長身邊的一中隊迅速衝進升降梯。
好在這個升降梯原本就要去到負15層去接人。
俞冰清擠在一群健壯小夥子中間,到了15層,門一開啟,槍響聲、慘叫聲、利爪砍肉聲就充斥了耳膜。
一個滿臉是血的文職人員撲在電梯口尖叫道:“快讓我們上去!”
他用力按“開門”按鈕,可是這個樓層已經啟動融毀程式,升降井出口已經被“融毀程式”強制封鎖。
文職人員的表情從恐懼變成絕望,從絕望變成無奈,然後他拔出了手槍,轉頭背靠電梯開始射擊。
升降機繼續下行。
俞冰清的表情融入了一絲驚惶,但她鼓起勇氣,咬著嘴唇面對這一切,並無懊悔。
也許,從她看到那個男人變成乾屍的那一刻開始,她的世界就從童話故事變成了現實主義文學。
一個女孩的長大,就在心死的那一瞬間。
冰清拔出彈夾,檢查填彈,然後回夾拉栓,開啟保險。
在經過負16層時,俞冰清看到,該層已經一片死寂,與升降梯對接的雙層真空防彈玻璃上,殘留著濺射出的梅花狀血跡,讓這份死寂更加詭異和恐怖。
快反一支隊隊長和其他隊員對視,繼續下行。
終於抵達負17層,俞冰清深呼吸,看著一支隊隊長開門。
全員不約而同背上突擊步槍,端起火焰噴射器,調節好噴射模式,嚴陣以待。
升降機門開啟,一股寒意撲面而來,地上的血跡結成了暗紅色冰花,鋼板牆壁的塗層上都留下了淡淡的白霜。
形勢不太妙。
一支隊隊長看一眼儀器,打手語:“零下二十六度,一隊尖兵,二隊保護,前進。”
快反支隊在無聲中離開升降梯,呈兩個9人戰術小隊組合,互相掩護前進。
俞冰清看不懂手語,握著手槍,在二支隊陣型中央前進。
那個永遠被她坑、卻數次解救她的男人,已經成了一具乾屍。俞冰清的人生外掛,也隨著那個人的死去而欠費。
她已經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