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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他便邁著小碎步一路小跑出來，請談昌進去。
李霖正忙得焦頭爛額。
&ldo;查，挨個查，他們是怎麼瞞天過海的?侍衛裡總有知情的，把他給我揪出來!&rdo;
&ldo;不能動刑?你難道還要孤教你如何審訊?他們個個身家性命不都捏在你手裡嗎!&rdo;
決明滿頭大汗地退出來。談昌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上前行禮。&ldo;臣翰林院編修談昌拜見太子殿下。&rdo;
&ldo;你來了。&rdo;李霖手掌一抬，懨懨地翻了一頁紙。&ldo;德善下去。孤與談大人說話。&rdo;
&ldo;我有話想說。&rdo;談昌把那幾頁紙往桌上一拍，乾脆地交了底。&ldo;我覺得，渭南王可能並非陛下親生。&rdo;
&ldo;你說什麼?&rdo;李霖的聲音抬高了，他瞪著談昌，眼中有火。&ldo;談昌，我信你，所以這等話不能亂說。&rdo;
談昌毫不猶豫地向他逼近，&ldo;我知道你信我，所以你也該知道我不會騙你。&rdo;
李霖看著像是極力在剋制沖談昌發貨的慾望。談昌無所畏懼，頂著他的目光。&ldo;你還記得趙嬤嬤的話麼?想想李霄是何時出生的?&rdo;
&ldo;足月出生，也是有的。&rdo;李霖費勁地反駁。
&ldo;李霄是足月生的，重量也夠了，那書上寫的明明白白。&rdo;談昌又指了指紙，&ldo;你沒注意過麼，他長得一點都不像你們兄弟三個!&rdo;
李霄長得和許皇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與景和帝反而沒那麼相似，這也是景和帝對幼子並不大寵溺的一個原因。李霖的五指攥緊，指關被他捏得格格作響。他不得不重申：&ldo;談昌，許皇后待我如親子……&rdo;
&ldo;我從前只覺得是李霄年紀小，如今才覺出不對來，為何他都十四歲了，可在他身上，我一點龍氣都感受不到!&rdo;
談昌的最後一句話，讓李霖的拳頭顫了顫。
&ldo;你好好想想，&rdo;談昌又說&ldo;老師為何閒著無事要去查閱《起居注》?&rdo;
&ldo;他……想知道什麼。&rdo;李霖的嗓音沙啞。&ldo;他在懷疑什麼。&rdo;
懷疑什麼，就比如是知道了什麼。不是李霄的身世之謎，也是什麼可以導向這點的，想到這點，李霖的身體都微微顫抖了。
但他很快穩住了身子，那拳頭鬆開，握緊，又鬆開，最後按在桌上，壓著那薄薄一疊紙。&ldo;是誰，告訴我，是誰?&rdo;
談昌咬了咬嘴唇。&ldo;我也不確定。&rdo;他說。&ldo;陳皇后葬禮前後，宮裡進了很多人。&rdo;
&ldo;是他!&rdo;
&ldo;是何慮!&rdo;
李霖的牙咬得格格響，&ldo;那時候何慮才二十歲，年紀正好……觀主也說了，他最善道術!欺瞞人心!他跟著國師，完全可以出入後宮!他還是四弟的老師!&rdo;
李霖越想越合理，越想火就越大。然而在這個怒火攻心的關頭，他卻奇異地冷靜下來。&ldo;談昌，皇家血脈不容混淆，你說吧，你可有什麼證據?&rdo;
談昌被他問的一愣，片刻後緩緩搖頭。
&ldo;沒關係。&rdo;李霖握住了他的手，不容拒絕地把溫暖分給對方。&ldo;你做得很好，剩下的，就都交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