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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旖旎後談昌率先醒來。他偏過頭看還躺在身側的人。
沐澤看著疲憊極了。他睡得沉沉，姿勢端正，眼下和下巴上，都是一片青色。談昌一陣心疼，瞧瞧貼上去吻了吻他的臉頰。
他愛這個人。他想為他的愛人分憂。
李霖看著睡得很沉，但是談昌一親，他便睜開眼。&ldo;醒了?&rdo;
李霖愣了一下。方才臉頰上有毛茸茸的觸感，睜眼一看，紅色的小狐狸正趴在他身邊，一雙暗紅眼睛眼睛圓滾滾，滴溜溜，天真無邪地看著他。
一眨眼，似乎回到了三年前。所有的喧囂和傷害都沒有發生過。
李霖忍不住把紅毛狐狸攏在懷裡，手指則捻著那長長的尾巴，就像從前每次做的那樣。
光滑的毛帶著暖意，從指間流過。
李霖又捻了捻，真切地思考了一會把談昌再弄回宮裡的可能性後，終於不捨地放開手。
&ldo;什麼時候了?&rdo;
&ldo;還早。&rdo;談昌說。他已經變成人形。因為身體漸漸習慣了那樣的對待，這一次不再像昨天一樣一睡不醒。談昌起身叫人打水。李霖說：&ldo;你既閒著，不如今日去吏部銷假，就正式入翰林院。與那些老傢伙打交道時留心，別被人欺負去了。&rdo;
&ldo;誰能欺負得了我。&rdo;談昌笑得眉眼彎彎。李霖一看便展顏。也對，他親手教出來的人，的確不會被輕易欺負。&ldo;叫決明進來吧。&rdo;
今日沒有朝會，李霖才能在外多耽擱一會。
不過即便如此，太子殿下日日夜不歸宿也不是什麼好事。
迷迷糊糊終於快睡著的決明又被叫醒，只得任勞任怨給這兩位日夜顛倒的主子買早點。談昌倒是一如既往客客氣氣地道謝，只是捱了太子殿下許多眼刀，決明知趣地退出去等候吩咐。
&ldo;你，三年不曾回過家?&rdo;李霖突然提起了一個問題。
談昌想了想才說：&ldo;我已經許多年沒回過青丘了。&rdo;倒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他不想回去被大長老唸叨修仙毫無長進，也不想被同輩嘲笑自己愛上了一個人類‐‐聽起來還真有些不可思議。
&ldo;青丘在何處?&rdo;李霖問。《山海經》只提到，青丘國在朝陽之谷的北面。
&ldo;那個地方啊，凡人是去不了的。&rdo;談昌撓了撓頭，&ldo;算是在山東兗州府的曹州境內吧，不過與凡間有結界隔離。&rdo;
李霖啞然。
填飽了肚子，談昌擦了擦嘴。&ldo;時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省的被發現了。&rdo;
&ldo;你快些授官，我才能帶你去鹹陽宮。&rdo;李霖抱起胳膊催促道。他很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每天只能悄悄溜出宮才能陪談昌一小會。
談昌沖他齜牙咧嘴，要把這個煩心的傢伙趕出去。
李霖回到鹹陽宮，看著堆了一桌的摺子，突然想起了什麼，招手叫錦瑟過來：&ldo;母后的病可有起色?&rdo;
&ldo;回殿下，太醫說娘娘要靜養。&rdo;錦瑟回答。
靜養，就不能隨意打擾。
李霖對於這些後宮的措辭心領神會，然而考慮到這是錦瑟帶來的訊息，所以許皇后也在無形中拒絕他的探望。
這倒是有些奇怪。
&ldo;四皇子近來如何?&rdo;錦瑟退下後，他揚聲問德善。
&ldo;渭南王很好。&rdo;德善迅速回答，&ldo;尚書房的先生們都說，渭南王已經可以入朝了。&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