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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的感覺。

手下的肌膚光滑柔軟，讓李霖有一瞬間的恍惚，灼熱煎熬的神經幾乎瞬間崩斷。

李霖咬牙切齒，一把把懷裡那不知死活的小子打橫抱起，朝著床邊走。談昌手足無措，抱著李霖的胳膊，只會愣愣地叫他：&ldo;沐澤，做什麼?&rdo;

李霖原本動作粗魯地把談昌扔在床上，聽他不安的一句問話，暗自嘆了口氣，動作細緻地幫他蓋好被子，裹得嚴嚴實實，又走到床邊，把他抖落的棕紅皮裘拿起，拍淨灰塵，蓋在被褥上。

&ldo;好端端地怎麼變成了人?&rdo;

看不見那勾人的胴體，李霖終於能正常地說話。只是看著那小傢伙一臉無辜，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看，李霖還是有一種無力感。

&ldo;不是你說的，我要是人就好了。&rdo;談昌理直氣壯地反駁，他逐漸找回了說話的感覺，也開始摩拳擦掌，興奮於終於可以把毒舌自戀的主人懟回去了。

李霖一時語塞，有些尷尬地起身。那句有些愚蠢的話被對方聽見了，還當了真，李霖不敢對上那雙澄清的眸子。

&ldo;你還沒說，你是怎麼認出我的。&rdo;談昌不依不饒地追問。

&ldo;你……&rdo;李霖看著窗外，&ldo;你的眼睛，很容易認出來。&rdo;暗紅色，澄澈又亮晶晶的，在小狐狸臉上，這雙眼睛純潔可愛，與人相仿。然而化成了人形，這雙眼睛就變得楚楚動人、風情萬種。

李霖轉過身時，談昌還是偷偷摸摸從被子裡彈出兩條胳膊，白生生，蓮藕一樣，不安分地晃來晃去。

那一會功夫已經讓李霖下定了決心，扭過頭時的複雜眼神不只是震驚和情=欲。&ldo;師弟，若是我沒有說那番話，你便打算一直不變成人形，一直瞞著我嗎?&rdo;

談昌的胳膊僵在了半空。

對於李霖而言，談昌的人形固然美貌，但讓他震驚的，當然不只有美貌。

他想起來了，他曾經見過談昌。

那是李霖八歲的時候。八歲那年的宮中一片混亂，皇后娘娘去世，悲痛欲絕的景和帝求仙問道，找了一群道士入宮，請求再見亡妻一面。無人知曉景和帝看到了什麼，從那以後，勤政的帝王開始修道。

八歲的李霖，趕鴨子上架一般被父皇隆重地封為太子。然而他始終疑心，父皇冊封他，一來是為了彌補對母后的歉疚，二來，也不過是為了在那檔口堵一堵群臣的嘴巴。沒了娘，又沒有爹照管，年幼的太子被沉浸於悲痛之中的景和帝送到了宮外，大儒談太傅的家中學習。

就是在那裡，他見到了那個小童：五官粉雕玉琢，還沒有日後那般攝人心魄，唯有那雙暗紅的眼睛，一如既往的靈動。

談太傅說：&ldo;這是你的師弟，往後你二人一同隨我學習，要如親兄弟一般友愛。&rdo;

八歲的李霖已經很懂事，他知道父皇送他前來的另一個原因就是一年前，談太傅的獨子夭折，尚未成年。中年喪妻，老年喪子的談太傅需要一些事情轉移注意力。於是聽懂了談太傅的暗示的他，識趣地隱去自己的身份，和那個高高在上的，他剛剛才習慣的自稱&ldo;孤&rdo;。

&ldo;師弟好。&rdo;李霖生硬地拱手問安。

小童笑容明艷，糯糯地叫他：&ldo;師兄好。&rdo;

談昌尷尬地別開視線。他沒有想到，李霖還真的認出來了。

九尾狐的人形面容會隨著法術的增長變化。他被談太傅撿回去的時候剛剛一百歲，才看看能化成人形，所以只能以稚子面目示人，按說與現在大不同了，方才下決心變成人，也有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