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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算有點腦子。

李霖不假他人之手，親自拿布巾沾了涼水，給談昌擦了擦身子。小狐狸迷迷瞪瞪，終於睜開眼，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

好端端的，怎麼覺得身體這麼乏，使不上力?

&ldo;你生病了，別起床，再躺一會，孤已經叫人去請大夫了。&rdo;李霖柔聲說道。

談昌反應了一會，才聽懂他的意思。生病?這個詞，對於一百多年來百毒不侵的談昌而言十分新鮮。他努力抬起頭，就被冰冷的巾子包住小腦袋，十分舒服。

布巾從冰涼變得溫熱，很快抽開。談昌很不滿，拽著不肯松，又是同樣柔和的聲音勸道：&ldo;你現在在發熱，孤只能用這樣的方式給你降溫，別貪涼，躺好。&rdo;

這樣溫柔的聲音，真的來源於他那不近人情的主人嗎?

談昌努力想抬起頭，可那雙手幫他躺好，蓋好了被子。離開前那聲幽幽的嘆息，不知為何，讓談昌從幾乎有落淚的衝動。

談昌想起了老師，想起了青丘的大長老，還有同輩的狐狸，眼前已經出現了鬱鬱蔥蔥的草地和樹林……

看著談昌又睡下，李霖才起身，讓竹瀝上前照顧。他則步入外面，與楊京潤和張廷交談。

他們前腳坐下，後腳便有人來通報，姚公子來訪。

姚之遠來的不是時候，但是談昌病著，給狐狸看病的大夫也不好找，李霖便讓人請他進來。楊京潤眯了眯眼，張廷則直言不諱：&ldo;若是姚信俊已經看穿了殿下的身份，姚之遠會不會也已經知道了?&rdo;

&ldo;知道便知道吧。&rdo;李霖不想多談，順口囑咐了幾件事，叫他們做好和工部官員接頭的準備，又說天寒，不必出門打探訊息了。

姚之遠一進屋，李霖便看出他情緒不對。姚之遠的臉色蒼白，看起來失魂落魄，見著李霖才笑了笑。&ldo;沐澤兄，今日可好?&rdo;

笑容都有些勉強。李霖輕咳一聲，&ldo;正想派人去找你，談昌今日受寒發熱了，你可知哪兒有好大夫?&rdo;

&ldo;外頭天冷，遠的地方人家也不樂意跑，你若不嫌棄，我叫府裡的人過來。&rdo;姚之遠一聽，也有些緊張。

&ldo;那就麻煩你了。&rdo;李霖也不想與他客氣。

姚之遠帶的小廝呆在門外，姚之遠起身過去囑咐兩句，便回來坐下，躊躇不定。李霖起初叫人上一壺熱茶暖暖身子，被姚之遠制止了。兩人一時無話。

冷颼颼的風一陣一陣吹，敲打在窗上，兩人心中俱是輾轉。

這麼定定坐了半晌，姚家的大夫到了。李霖親自起身相迎。所幸，大夫給小狐狸檢查過很快說道：&ldo;這是風寒，灌幾碗藥湯下去就好了，關鍵是要注意保暖。&rdo;李霖連連稱是，請他開藥。又叫竹苓拿賞錢。大夫看著姚之遠站在旁邊，便拘束地說道：&ldo;在下拿著姚家的月錢，跑這一趟也是應該的。&rdo;姚之遠才說道：&ldo;李公子賞你，你收著，把談昌診好便是。&rdo;

大夫見慣了姚之遠給寵物取奇奇怪怪的名字，只暗自唸叨人以群分，叫人去抓藥煎藥，不敢打擾。

他退下去之後李霖才出聲，&ldo;彌歸，今日是有什麼不痛快的?&rdo;

良久，姚之遠開了口：&ldo;京中派了官差來，恐怕過些日子就到了。&rdo;

他突然說起這個，李霖一愣，只好明知故問：&ldo;是因為之前水患的事。&rdo;

&ldo;姚家……的確有錯。&rdo;姚之遠死死咬著牙關。&ldo;然而姚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