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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了下勢,已經倒下兩個,剩下一個也顯然不敵,卻未聽他叫喊援手。可見那三人並非宮中侍衛。至於孤身一人的那個,更不可能是宮中人了,他的身形招式……很眼熟……
晏傾君靜下心來仔細搜尋一番,腦中卻是混混沌沌,剛剛的藥力還未消散。
執劍那人突然利落地一個轉身,到了對方身後,隨即長劍一刺,連最後一人都倒下。
晏傾君突然想起那年初見奕子軒,她一手拽著斷了的風箏線,一手遮住明媚的陽光,抬頭看著高高掛在樹梢的那隻蝴蝶紙鳶。
“你就是奕子軒?快,幫我把紙鳶拿下來。”
那年她十歲,正蒙聖寵。那年他十二歲,恰好學成歸來。
他踏著步子,疾而不亂地踩著樹幹順勢而上,一身淡藍色的袍子隨風蹁躚,接近樹梢時幾乎與藍天融為一色。晏傾君一個眨眼,突然不見了他的人,連帶著紙鳶一起沒了蹤影。她猛然轉身,就見他在自己身後,拿著紙鳶對著她輕緩地笑。
此刻,灃水湖上的烏雲突然散開,銀白的月光俯照在那人身上,勾勒出他挺拔而修長的身形。他收好長劍,轉身,冰冷的目光向著她掃過來。
奕子軒。
晏傾君的心跳,突然像斷了線的珠子,快速而沒有規律。她想過她會在祁國皇宮與他不期而遇,會在招待使臣的晚宴上被他撞見,會在封后大典上被他戳破身份,種種可能中,唯獨沒有今夜的不期而遇。她想不到他會提前來了祁國,且,身為刺客到了祁國皇宮,到了她的宜灃殿外。
怎麼辦?
晏傾君的第一反應就是入殿,可身上的藥性未散,腳下虛軟無力,當著他的面一步三跌倒失魂落魄地逃走麼?
不,她說過,再不會容忍自己有那般狼狽的時候!
身側的暗紅色廊柱隱隱透著涼氣,爬過衣衫穿過面板透入心底,晏傾君直直地靠住,不帶任何表情地,看著奕子軒離她越來越近。
奕子軒身上沒有沾血,卻難免地帶了點兒剛剛打鬥時的血腥味。他盯著立在不遠處一動不動的女子,眉宇間結了霜般的冰冷,一手握住的劍彷彿隨時就要出鞘,行著輕功飛速向宜灃殿靠近,面上的表情卻在漸漸看清眼前女子的容貌時,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整章哈~~~
第十六章
夏日的夜風很輕,染著不知何處飄來的梔子花香。
奕子軒本是行著輕功快速逼近宜灃殿廊柱旁的晏傾君,卻在數丈遠的地方突然慢了下來。隨著他的身形漸進,晏傾君才發現他今日穿的並非黑衣,而是依舊的一身淡藍色長袍,如雨後泛著薄霧的天空。
奕子軒與大多數混跡官場的“公子”們一樣,時常帶著溫煦的笑容。但是,比他們不同的,是他的身份地位決定了他無需過多的偽裝,因此,面對陌生人時,他的面上時常冷硬得彷彿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大字。然而,無論是冷硬是溫煦,除了與她說些什麼“定不負卿”這類假惺惺的情話時,晏傾君甚少見他感情外露。是以,此刻看著奕子軒臉上的表情,她竟不合時宜地想笑。
冷然,訝異,懷疑,怒意,哀色——最終沉澱為死寂,面無表情的死寂。
晏傾君的腳還是不受控制地挪了挪,她完全想不到,這個時候該怎麼應付奕子軒。她身子剛剛一動,便觸到一抹溫熱,隨即那塊溫熱抵住自己的後背,帶著清淡的墨香。
晏傾君劇烈的心跳突然平復下來。晏卿,很是時候的來了。
一直以來,她看他周旋在兩宮太后和皇帝之間,猜測著他在全域性中所起的作用,其實,並未真正見過他處事的手段。今夜朗月清風,星光閃耀,真是他一展身手的好時機。要怎麼躲過奕子軒,她是完全沒主意了,既然他來了,便安生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