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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彤彤白了徐天一眼，獨自退到了櫃檯後面。
一名穿著貂裘大衣的男子推開前方人群，從隊尾走到隊首。
他滿臉絡腮鬍，帶著一副方框眼睛，和他的國字臉契合度很高。
他來到徐凡身前，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同時伸手握住了徐凡的手：“你好，我是導演，鄙人姓陳，你可以叫我陳導。”
“陳導，這是要怎麼拍，我需要換一身衣服嗎？”徐凡激動得握著陳導的手，上下晃盪著。
“哈哈哈，沒必要，你等會聽我安排。”陳導鬆開徐凡的手，雙眼留意著地上宛如蚯蚓般的線纜，小心翼翼地來到西側的牆邊，那裡已經有工作人員提前擺放了一張沙灘椅。
此刻夕陽西下，橘黃色的餘暉透過櫥窗玻璃灑進小店，在木質餐桌上拖拽出一條長長的光帶。
“嗯，美，很美。”陳導品著店內的光影，示意靠近店內口的工作人員將店鋪內的大燈關閉，僅留幾盞射線燈。
“專業，太專業了。”徐凡內心忍不住誇讚起來，他對於這部“戲”越來越期待了。
“小妹，來。”陳導向躲在櫃檯後面的姚彤彤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姚彤彤不太情願地挪著碎步，路過徐凡身邊時，怯生生地和他對視，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擔心。
“沒事的，沒人認得你，去拍吧。”徐凡輕聲在姚彤彤耳畔細語安撫。
“嗯，美，很美。”陳導拉著姚彤彤的纖纖玉手，雙眼從上往下將姚彤彤掃描了一遍，看得姚彤彤有些噁心反胃。
“陳導，開拍吧。”徐凡覺得這陳導眼神有些色，趕忙擋在了姚彤彤身前，幫其化解危機。
咳咳...陳導收斂起笑容，恢復了嚴肅的神情，“好的，各部門注意，回到自己的位置，五分鐘後開拍。”
說罷，陳導將女主持人叫到身邊，和徐凡一起談起了“戲”。
首先陳導面對著徐凡說道：“很簡單的，你，到時候捧著雞湯給一名顧客上菜。”
隨後他又轉向女主持人：“顧客喝到一半，你就上前去採訪顧客，問他味道怎麼樣啊，好不好吃啊，對這家店的印象如何如何，這我不用教你了吧，你應該很熟悉了吧。”
女主持人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是專業的。
“好，那就準備開拍。”
“等一下，陳導。”徐凡打斷了對方。
陳導一臉困惑，“還有問題嗎？”
徐凡趕忙開口詢問，“我有沒有臺詞啊？”
“自由發揮。”陳導不耐煩地一揮手，身後突然竄出一名穿著休閒的年輕人，一開口就是，“爸。”
咳咳...陳導故意咳了兩聲，冷不丁地還瞪了其一眼。
年輕人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他就是假扮的顧客，等會你就給他上雞湯。”陳導解釋道。
拍個美食節目都要用自己的兒子，這行當麼麼黑啊，徐凡感慨道。
在現場燈光師的要求下，年輕男子坐在了一張背光的桌子前，溫暖的夕陽餘暉勾勒出人影輪廓，這燈光師有點東西的。
“靠，我才是男主，我要把戲搶過來。”徐凡不服氣，明明是探店美食節目，這燈光不打在他身上，卻打在一個路人身上，這讓他很不服氣。
“準備...開拍。”
陳導一聲令下，攝像師將鏡頭對準了那張桌子，高空的話筒透過直角支架的控制，最終懸停在了餐桌的正上方。
徐凡進場了！
他表情僵硬，端著餐盤的手在止不住的顫抖著。
他不敢走得太快，生怕雞湯撒了。
怎麼還沒到餐桌...徐凡第一次覺得這段距離如此遙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