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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三叔嬸母的敘說,南緗才知道堂妹晚凝在押解來的路上被官兵欺辱過。
按照流放地規矩,犯人女眷及笄後有姿色者,會被拉去配給苦寒地的下等兵士為妻,亦或拍賣到青樓換筆錢財。
因為有了太子和明王的照拂,官員不敢隨意將人帶去處理,是以一直留在這裡。
“孩子,你既然來了,一定要想想辦法把晚凝帶走啊。”
南緗怎可能不幫忙,無論如何都要想法子把堂妹帶離這裡,受苦的親人能救走一個是一個。
這件事並不算難辦,沈復向官員交了一大筆錢,以應拍賣規矩為由將人買走。
南緗在見到堂妹時,話還沒說出口,心疼的眼淚就已流了下來。
南緗和晚凝性情相投,在這一輩的姐妹裡最聊得來,過去二人只要見了面就有說不完的話,晚凝會纏著讓她講仙雲山的趣事,姐妹倆一起說笑一起偷溜出家玩鬧。
印象中活潑率直的小姑娘和過去判若兩人,沒有了生機,只剩清冷沉默,很難和從前的她聯絡在一起。
悽慘的遭遇在晚凝心裡留下了傷痕,讓她失去了這個年紀女孩該有的鮮活。
馬車上,南緗將人摟在肩上,從三嬸母嘴裡聽說妹妹被羞辱後數次尋死,南緗眼淚就沒有停下過,
“堂姐不用擔心,我不會再做傻事。”
晚凝眼裡是超越同齡人的沉穩和冷冽,“因為已過了想死的時候,我會活下去,還有仇恨陪著我。”
晚凝時常悔恨,從小對武藝感興趣,舞刀弄槍的她卻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只學了半吊子本事,不然被官差羞辱時不至於無反抗之力。
靠在南緗身上,晚凝眉眼堅韌,膝上的手緊緊攥拳,“我會努力習武,將來親自斬殺那些傷害我們的人。”
雖已離開流放地,可這一片還是蕭條荒涼,走了很久才到了驛站,一行人在這裡落腳休息。
在寧古塔待了這麼久,晚凝身體有些虛弱,入冬後便咳嗽不斷,用過午飯後南緗幫妹妹檢查了番身體,又安置她好好休息,自己則去附近尋藥,給妹妹調養著身子。
這一片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人煙荒蕪,更無鬧市,勉強在一幾十人的村落找到個鄉下郎中,奈何其家中藥材有限,有兩味藥物欠缺。
“在前方的雪谷山澗下,生長著不少草藥,興許有你說的,你可以去那裡看看。”老郎中指著雪谷方向同南緗說道。
“不過你要小心些,近來邊境征戰,一些土匪流寇也趁機作亂,不太平,出門要多帶些人。”
回到驛館後,南緗帶了兩名身懷武藝的夥計一同前往雪谷尋藥。
正如老郎中所說,這裡生長著很多草藥,由於人煙稀少,草藥很少被人採摘,是以這片藥材不僅種類多,且數量還不少。
山澗路滑難行,儘管南緗再三小心,可還是一腳沒踩穩,摔倒在地,身子跌跌撞撞順著緩坡滾到了下方溝澗裡,被一處障礙擋了住。
南緗爬坐起身,揉了揉腰肢,好在坡度緩,不至於磕碰傷到。
確實身上也沒有預想中的疼,思慮著應該沒有碰到山壁石塊,回想著最後那一撞,倒是有些柔軟,好似是堵肉牆。
撥開雜葉枯樹枝,就見這裡躺著一人,他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南緗喚了兩聲不見回應,湊上去檢視。
那是名年輕男子,他身著將士盔甲,身上幾處被鮮血浸透,臉上也沾染著血跡,模糊了容貌。
聽到南緗喊聲,兩名隨行夥計也趕了來,看到這裡躺著的人不免納悶。
“瞧他裝扮應該是營中軍士。”
南緗探了探他的鼻息,雖然微弱但還尚有氣息,“沒死,先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