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冠禮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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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奴、平民與權貴,生而不同。
我與他的距離,最近的一次,也只是那年大雨,滿身狼狽縮在身後,汙泥損了他的披風,汙了這匹毛色純正的棕色大馬。
“顧七。”身後傳來一聲輕喚,打斷了我的回憶。
“主人。”我轉身行禮,不敢有絲毫逾矩。
“也只有你,能跟‘竹影’親近,看來你們之間很有緣分。”
“主人說笑!不過是奴來的勤了些,想著是主人的良駒,怠慢不得。”彎起的身軀下壓三分,將頭埋在了臂彎,脊背拱起一條弧線。
“無妨。”他向前一步伸手欲扶,瞥見小廝一路小跑而來,終背過手,挺直了身軀。
“少爺,宋廉大人到了。”
“嗯。”
風起,馬棚西南角的幾棵細竹發出沙沙聲響,淡藍色的衣襬隨風輕輕拂動。他看了看眼前彎腰不語的奴,輕嘆了口氣。
“顧七。”
“在!”
“起風了,回去休息吧。”
“”我疑惑地抬了抬頭,他已隨小廝走出兩丈之餘。
“多謝少爺!”
將軍府的正廳裡,坐著兩位中年男子,正在一處品茶寒暄。廳上主位,坐的正是雲國將軍——韓忠。而旁邊一位身穿褐色外袍的男子,則是瀾國的吏部尚書——宋廉。
“宋大人。”半盞茶的工夫,少年已換了身白色外衫,手持一把青玉扇,大步跨入廳中。
韓忠見來人作揖,指著少年緩緩說道:“宋大人,這是犬子徵兒。”
“果真是虎父無犬子,頗有將軍當年的風采!”宋廉起身相迎,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少將軍。
“聽聞大人蒞臨,侄兒忙去沐浴更衣,這才晚了些,望大人海涵。”
宋廉大笑兩聲道:“這有什麼,不過是”
還未等宋廉說完,韓忠便開口說道:“坐吧。”
眼見這少年徑直走向側面徐徐坐下,宋廉一臉尷尬,又反身坐回位子上,說:“不過是向韓將軍多討一盞茶的工夫。”
一陣寒暄過後,韓將軍言道:“犬子無知,資質不足,悟性不夠,想必貴國能人輩出,還盼望大人能夠提攜指點一二。”
“忠兄客氣了!兄之子,豈有怠慢之禮,如有需要,在下願助一臂之力。”
少年端坐椅上,手握扇柄抱拳道:“這麼說來,侄兒倒確有一事,還盼叔父能夠成全。”
“這——”宋廉未應,隨後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吹浮末。
“晚輩願奉上黃金一萬兩,孝敬叔父。”
韓忠見宋廉不為所動,沉聲笑道:“宋廉兄,上次一別,似乎看你對徵兒房中的丫鬟鶯歌頗為喜歡,路途上舟車勞頓,此女子善歌舞,不如攜她同歸,路上,也好有個貼心人照顧。”
他一臉驚愕,迎上父親凜冽的眼神,握了握拳,終是沒有說出什麼。
“哈哈這一路顛簸,若得個逗趣的,也不覺煩悶了。那就——”宋廉瞥了一眼身側說道:“厚著臉皮要子侄割愛了。”
他雖有不悅,卻只能賠上笑臉道:“哪裡,侄兒已備好廂房,叔父且小住幾日,賞臉參加侄兒冠禮。”
“好說,好說!”
過兩日,便是冠禮。府內暫停了所有的暗衛訓練,只有幾支府兵在正常操演。入夜,沒有了眾多奴僕的奔波忙碌,遠處的燈籠,在微風吹拂下輕輕擺動,就連眼前的殘荷,也隨之晃動,似是在訴說白日的喧鬧,又似是在這方寸之地,迎接夜的降臨。
四年了,我已經,快要忘了,身為女子,該有的模樣。
“顧七。”
我回過頭,他身著薄衫,靛藍色抹額束於青絲之上,隨風飄起,額間碎髮掃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