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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胤禛和殳懰一同出了八阿哥府，一路無話，一人上馬一人上車直奔紫禁城去了。到長春宮，一直到承禧殿門外。四阿哥並沒有進去，只說，&ldo;今天乏了一天了，早些歇了吧。&rdo;這大概是他對殳懰說的最溫和的一句話了。只是說完了便轉身走了。

看著四阿哥的背影，殳懰並不急於回去，此時忽然想起一首唐詩來，忍不住口裡輕輕唸了出來。&ldo;風吹柳花滿店香，吳姬壓酒勸客嘗。金陵子弟來相送，欲行不行各盡觴。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rdo;只覺得字字千鈞，別有味道。

一直到目送四阿哥的影子消失，殳懰才進了承禧殿。進去一看，只有溫惠一個人一邊做著針線一邊在等。溫惠放下針線打趣道，&ldo;格格，剛才我可都看見了。剛才是哪位阿哥送格格回來的？&rdo;

&ldo;十四阿哥醉了，與四阿哥一同出來。&rdo;溫惠幫著她換衣服、卸妝、洗臉，一邊道&ldo;原來是四阿哥。&rdo;

殳懰順口道，&ldo;不過是順便而已。&rdo;

溫惠卻一臉正色道，&ldo;四爺哪裡是別人能勉強得了的人呢？他既是送了格格回來，難道不是甘心情願的嗎？又何來的順便？&rdo;

殳懰心裡一動，卻沒再說話。

第五章

四阿哥胤禛從宮裡回來，一身疲憊地在府門口下了馬。此時已經月明星稀，天上的月亮倒是又圓又亮，把府門口通向遠處的一條大路照得像撒滿了銀輝一般，不禁讓人會對這條路的盡頭產生無數美好的遐想。他今天確實喝了不少酒，這是對自己的有意放縱，不過從胤禩府到宮裡，再回到自己的府第，這一個來回跑下來酒意散盡，又恢復了清醒。看來有意買醉也並不是時時可得的事。

李貴一早就聽到了馬蹄疾疾的聲音，早迎了上來。四阿哥隨手將那支修長、精緻的象牙手柄馬鞭扔給了他，隨口說，&ldo;去告訴福晉我回來了，今兒晚上就歇在書房裡。&rdo;他從八阿哥府裡出來的時候就命跟著的人去稟告了福晉烏喇那拉氏，她此刻一定已經先他一步回到府裡了。而且，他知道福晉烏喇那拉氏不等到他回來一定是不會先休息的。

&ldo;是。&rdo;李貴接了鞭子，給門口的小廝使個眼色來牽馬，一邊捧著馬鞭亦步亦趨地跟在四阿哥後面窺探著他的臉色說，&ldo;四爺，十三爺來了一會兒功夫了，一直在太和齋等您回來。&rdo;

這倒是個意外。胤祥今天推託犯了腿疾，婉拒了八阿哥府裡的邀請，這時候卻星夜來訪，按胤祥的脾氣，一定是有什麼要緊事。四阿哥沒理會李貴，卻直接就奔太和齋去了。這裡既是他的書房，也是他和胤祥經常談論要事的地方。

摒退了服侍的一干人等，親自推門而入，果然一燈如豆，胤祥正坐在桌邊沉思，似乎是心事重重的樣子。聽到四阿哥進來，胤祥一怔才從沉思從醒來，卻立刻臉上湧起貫常的微笑，站起身迎上來故作輕鬆道，&ldo;四哥回來啦？今天八哥府裡可有什麼熱鬧看？&rdo;

&ldo;人來的齊全，除了你全都到了。熱鬧也不過是場面，委實沒意思。&rdo;四阿哥一邊說一邊坐下來等著胤祥說正題。不過，他今天有點心不在焉倒是真的，無論如何也不能集中注意力。

胤祥今天是有意不去八阿哥府裡道賀的。昨天在長春宮裡遇上十四阿哥胤禵，後來兩個人一同去了太醫院，除了給德妃驗看方子就是順便問了自己的腿疾。這病倒不是打緊的病，只不過是時節變換的時候就有點不對付，胤祥並不怎麼放在心上。但是那天就等於順便把自己生&ldo;病&rdo;的事借十四阿哥胤禵的口告訴了八阿哥胤禩，為今日不去道賀埋下伏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