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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便將她從那金色圓圈裡踢了下去。
再一睜眼,便已經身處這貢院之內,號舍之中。
沈池忍著劇痛,兩眼昏花的尋那考題,正楷寫就的考題洋洋灑灑,滿篇之乎者也,且沒有斷句,讀了四五遍才懂了考題的意思。
她雖然是大學講師,卻不是中文系出身,古文水準只是普普,寫幾幅書法字還能見人,想要學古代八股文章,破題解題,卻是再也不能夠了。
一隻手撐著額頭,一隻手慢慢地磨著墨,苦思無法,眼看時間流逝,只得慢吞吞先把自己名字寫了。
寫完沈字,寫到池字的最後一筆,心裡有個念頭閃起,暗道不好。
她忽然想到,也不知道彼方的這位激情考生姓甚名誰,自己這是疼糊塗了,怎麼稀里糊塗,把本來名字寫上去。
這心裡一虛,手上就抖了抖,大大的一滴墨汁,落在雪白的卷子上。墨跡淋漓。
沈池無語良久,嘆了口氣。
縱橫考場十餘年,這次要交白卷。
第2章 第 2 章
頭疼得越發厲害了,漸漸也覺得喘不過氣,她再不遲疑,起身敲了敲木柵門。
只聽一陣腳步聲走近,吱呀聲響起,木柵門當中的視窗開啟,探進一個大頭。
&ldo;辰字一號考生,有何事? &rdo;
聽那人說話是字正腔圓的京腔官話,她心裡一喜,沒有語言障礙。壓低了聲音,虛弱道,&ldo;學生交卷。&rdo;
那巡場官驚訝道,&ldo;不過入場半日,你便要交卷?&ldo;
沈池道,&rdo;學生身體不適,實在是難以為繼了。&rdo;
那考官看了眼她頭上血跡浸出的紗布,點點頭,拿鎖匙開了木柵門,好心道,&rdo;你頭上傷勢頗重,不妨且家去,仔細包紮。&rdo;
沈池將白卷考題捲成個細卷,雙手遞給巡場官,胡亂作了一揖,便要離去。那巡場官體貼道,&ldo;恭房在拐角盡頭最後那處。&rdo;
他不說還好,聽到恭房兩字,沈池頓時覺得一陣尿意湧起,再也等不得了。也不知道這激情考生今天趕考,是不是憋足了整天沒有放水。
她踉蹌奔向恭房,還好考生們正在場內奮筆疾書,恭房內左右無人。研究了半天身上的穿戴,學著男人模樣,伸手去掏。
掏了幾下,陡然色變。急忙兩隻手都伸進去,左右地摸。
摸了幾下,臉色漸漸發青,又漸漸發白。
沈池抖著手又往胸口摸了幾下,仍是一馬平川。
她呆立片刻,索性伸手探進了層層衣襟。
手指摸到了一圈圈緊緊包裹身體的細滑布料。從鎖骨下方開始,一直包到肋下,一圈圈的裹下來,包得密不透風。
沈池長出口氣,終於明白了。
這位跌破了頭的激情考生,居然是個假公子。
布料裹得這般嚴實,生生把玲瓏身板裹成一塊鐵板,難怪她剛才喘不過氣,也不單是因為撞了頭。
尿意湧起,實在是等不得了。沈池趁左右無人,趕緊蹲下來放了水,研究了半天,終於把褲帶子又繫了回去,站起來抬腳就要走。
腳步還沒有邁出去,忽地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發黑,腦子空白,身體便直挺挺地倒下去。
那巡場官在號舍走廊來回踱步良久,不見沈池從恭房出來,漸生疑惑,便踱步過去看了一眼,不由大驚。
巡場官急忙吩咐周圍幾句,將暈倒考生抬出來,自己親身奔向後廳稟報。
監察院左都御史溫澤溫大人,禮部侍郎方響方大人,兩人身為主副考官,端坐在貢院後廳大堂,對坐飲茶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