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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蘇午梁看從進了辦公室就全程低頭不語的任書敏，原本到嘴邊的訓斥最終也只化為了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畢竟是個女孩子，多少要顧全她的顏面。
秦暘看見蘇午梁桌上的a4紙上印著“成績單”這幾個碩大的字，他也沒興趣再往下瞟，也不想逗留在辦公室裡聽班頭教育人，他轉身就要離開。
“秦暘，你說怎麼辦？”蘇午梁喊住秦暘。
“什麼？”秦暘被問得一頭霧水。
“你看看任書敏同學的成績，你跟老師說說她接下來該怎麼辦。”蘇午梁把成績單遞給秦暘。
任書敏心裡彆扭得很，她不想讓秦暘看到她糟糕透頂的成績，但她又想知道秦暘能給她出什麼主意提高成績。
她成績跟他有什麼關係，秦暘心裡這樣想著但還是接過了成績單。他的名字依舊位列班底第一，任書敏……秦暘視線從上往下找：……三十八、三十九、四十：任書敏。
秦暘看排在班級最後一名的任書敏，心想早知道從後往前找了。
他掀起眼簾看向正站在一旁不安的絞動著手指的任書敏，他笑，她怎麼見到老師也害怕。
“秦暘！”蘇午梁以為秦暘是在取笑任書敏。
秦暘收斂嘴角的笑意，他粗略地掃了幾眼任書敏各科的成績，總的來說數學極差、理綜勉強及格，文科一般般。
最重要的是名次排在任書敏上一個人的總分都遠甩了她幾十分。
秦暘對著蘇午梁閃爍著希冀光芒的瞳孔，他淡然道：“我覺得任同學要是學文科的話，那麼應該會比現在具有更大的潛力。”
任書敏沒想到秦暘這麼會挖苦人，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無比羞愧。
“對啊任書敏，你這成績當初怎麼會想選理的？”蘇午梁也好奇，雖然任書敏這數學成績放在文科班也肯定是墊底的，但從她各科上明顯看來是文科更佔據優勢。
任書敏沉默，關於選科這件事一直是她心裡的一個疙瘩。
高中要文理分科時，她一拿到分科表就毫不猶豫地勾選了文科這一欄，撇開她理科不好這點，其實在任書敏心底一直藏著一個作家夢。但回到家任康平看到她填的那張分科表後，當下就把它撕得粉碎。任康平說了，要是任書敏選文科，他立馬就給她送到電子廠去當女工。因為在任康平眼裡，女孩子選文科以後出來後幾乎沒什麼用，學個理科再不濟也能當個小會計。
習慣逆來順受的任書敏哪敢忤逆任康平的話，她只得含淚在“自願選擇理科”那一欄上打了個勾。
任書敏曾埋怨過命運，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連喜歡的事都做不了選擇。
直到那一天她遇到了秦暘，她覺得之前她受到的委屈一下子被熨平了。
甚至她還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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