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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式子後面寫餘角公式。”秦暘倒真的讓任書敏順著他說的一行一行寫。
餘角公式……？粉筆在黑板上頓住、任書敏羞愧萬分，她從未如此懊悔自己為什麼不好好背數學公式。
“哈…”秦暘不由地輕嘆出聲，他沒想到任書敏連這麼簡單的公式都寫不出來。
任書敏抿嘴不語，心裡卻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她把自己記得的所有數學公式都在大腦裡快速過篩一遍，想試圖想出餘角公式。
秦暘瞥見任書敏耳根的一抹紅，他壓下已經到嘴邊的吐槽。
算了……
“抄我的。”秦暘唰唰唰地在任書敏手邊空白的黑板上寫下了一小行字。
秦暘的字很好看，即便是數學符號也被他寫出了一番凌厲瀟灑。
任書敏也不知道是著急還是緊張，抄的時候差點把式子抄錯。
秦暘不笑話她、也不催她。
等任書敏把公式騰寫到完後，他立馬伸手用大拇指抹掉自己寫的公式。
“秦暘，你幹嘛呢！”張文松看見黑板上的兩個人不知道鬼鬼祟祟在說些什麼，他立馬舉著戒尺朝他們走去。
身後的腳步聲逐漸逼近，秦暘看著任書敏快要解出來的題目欲言又止。
“你們倆人說什麼悄悄話呢，快給我做題！”張文松叉著腰在他們身後徘徊。
秦暘不悅地皺了下眉，往左跨了一步。
他捏著粉筆頭幾乎是沒帶思考的繼續接著自己上個步驟往下演算著。
張文松站在秦暘身旁，撐著眼鏡框從左往右細細瀏覽著他寫的解題過程。
張文松邊看邊滿意地點著頭，秦暘真不愧是他最得意的學生，這麼難的奧數題裡的陷阱竟被他一眼就識破了。
張文松看到秦暘手中粉筆又停下了，他催促道：“秦暘，你這題不是還有一兩步就解出來了嗎，快點寫！”
任書敏感覺左側的目光往她這裡瞟了一下。
秦暘飛快地將剩下的步驟寫完，“啪。”粉筆頭落在筆槽裡的清脆一聲讓任書敏心裡咯噔一下。
“任書敏！”張文松剛想開口數落任書敏，他看到她寫在黑板上的步驟……條理還是清晰的，也就還差幾步就把這題解出來了。
小姑娘還是有進步的，張文松拍拍任書敏肩膀：“行了行了，你也別寫了，下去吧。”
任書敏如獲大釋，她立馬放下粉筆低著頭快步回到座位上。
張文松在講評秦暘做的那道題的時候，言語間不甚吝嗇，全是誇獎讚美。
但……他好像並不怎麼在意。
任書敏看秦暘一直瞥向窗外，她也扭頭朝窗外望去。
第三扇窗戶邊挨著一棵鬱鬱蔥蔥的香樟樹，有兩隻羽翼灰白的布穀鳥站在枝頭，它們時不時地振動翅膀飛到下個枝頭上……
“任—書—敏！”張文松看到他前一秒還在心裡誇的學生下一秒就堂而皇之的在課堂上出小差，他氣得把手裡的尺子“咣咣咣”的在講臺上直拍。
全班的視線倏的一下集中到任書敏身上。
他也轉頭望向她，視線僅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甚至更短。
“都給我看黑板！”張文松說完狠狠瞪了眼任書敏，等下課再找她算帳。
到底還是出糗了，任書敏無奈地摸了摸鼻尖。
她抬起頭，卻笑了。
任書敏看見黑板上、在她和秦暘的解題過程中間的那抹突兀又扎眼的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