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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深肯定會問他解除領養的原因，但要真讓他回答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沒有矛盾，也沒有衝突，就這麼自然而然地被“驅逐”出了鄭家的大門。
有理由，但又不像理由。
鄭徐深意外地什麼都沒問，只是說了句：“原來是這樣。”
一時間兩人安靜了下來。
鄭明重新端起盒飯，他怕鄭徐深再說什麼挑食的話題，三兩下便把飯吃了拿出去扔。
起身時，鄭明感覺到肩上一涼，他有些不習慣地扭了扭肩膀。等扔了飯盒回到宿舍，他看了一眼戴著耳機的室友，跟鄭徐深說：“我要坐下來了，你……注意一下。”
他本想讓鄭徐深不要時時刻刻跟著他，但又覺得對方能做到的話，估計也不會這麼跟著他。
以防萬一再坐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上，他感覺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鄭徐深得注意。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件事需要確認一下，鄭明想了想問：“你是隻能一直跟在我後背嗎？最多能離我多遠？”
鄭徐深以手作拳抵在他的臀上：“最多就是現在的距離。”
“那……”鄭明苦了臉，“那我上廁所怎麼辦？”洗澡閉眼還能解決，他上大號的時候有人貼著他後背不好吧。
鄭徐深道：“不用擔心。我可以控制自己短暫消失。”
這麼厲害？那你能不能時時刻刻消失？他很想這麼缺德地問，但還是沒問。
鄭徐深彷彿能猜透他心裡的想法，補充說：“不能消失很久。”
……好吧。
晚上室友去約會沒回來，鄭明在食堂打包了晚飯回來吃，跟在他後面的高中生鄭徐深似乎對大學生活並不好奇，一路沒說兩句話，倒是在回來後，在他開啟盒飯開始吃的時候，間或問兩句他愛吃什麼菜。
鄭明一一回答完再次困惑，這個高中生版本的鄭徐深雖然話也不是很多，但為什麼溝通起來跟他大哥不太一樣呢？明明最開始他認識對方的時候，對方也是十七八歲。
如果沒有以後那層領養關係，他們或許會因為這次的偶然繫結，做個朋友也說不定。
鄭明甩了甩腦袋，照例給屈毅打了通電話。
那邊的提示還是電話已關機，鄭明點開簡訊，看到對方也沒有回覆。
看來只能明天登門拜訪了，他心裡一嘆。
天色不早，鄭明放下手機，他站起身開啟衣櫃，想再去浴室洗漱下再睡覺，突然渾身一僵。
“你要睡覺了嗎？”
聽到身後的問話，鄭明幽怨地轉過頭：“……晚上睡覺，你能睡在床外嗎？”
“床外？”
鄭明用手比劃了一下：“就是我睡到靠近床欄的地方，剛好一個拳頭距離，你睡在床外……”雖然他是直男，但他並不想兩個大男人擠在一張宿舍小床上。
“抱歉。我做不到。”鄭徐深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鄭明抿了抿唇：“……你不是鬼嗎？”
“我不是鬼。”他解釋道，“你也知道我還沒有死。”
“那好吧。”鄭明也覺得再說下去顯得他太斤斤計較了，他沒再糾結，拿了睡衣去了浴室。
海城天氣悶熱，鄭明每晚都得洗澡才睡，他白天已經洗過一回，為了避免鄭徐深不小心看到他裸體尷尬，他簡單地擦了擦身體便換上睡衣。
關了燈，就著手機的光線，他扶著床梯一點點往床上爬。
他爬了兩節，想起身後跟著的鄭徐深，不由緊張了下：“你可以扶著我的肩膀。”既然不是鬼那樣的存在，應該不好飄著上來吧。
肩膀和腰間同時一涼，鄭明清楚這是對方的手搭了上來，沒再多說爬上了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