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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酒席。羿和昭並排坐在一起,昭的臣子和貴族們一個接一個過來給羿敬酒,羿興致索然地應和了一陣,後來他喝了一口桌子上的酒,發出讚歎。他問陽族人的酒是怎麼造的,昭說他喝的酒名叫“巫兒青”,是陽族人家的巫兒們採集花葉上的露水釀造的,只有陽族人的貴族才有這種珍貴的酒。羿對陽族人發明瞭如此美妙的造酒術很滿意,他很快就喝光了自己的那份酒,然後讓昭的宮奴給他上更多的酒。一排僕人這時捧著酒罈上來,刺客弧父混在他們當間兒,他在殿上停下,亮出一張紅色的大弓,從後背抽出兩支銀色的箭,向羿迅猛地射去。他動作之快,讓殿上的武士全都來不及反應。羿坐在席上,把身體後仰,雙手伸出在空中一抄,把兩支箭矢握在手裡。這時,武羅等人拔刀撲向弧父,殿門口的兩個衛士也衝上大殿舉長矛去刺他。弧父一手執弓,一手從身後再次抽出兩支銀箭,回身刺倒了兩個衛士,站在殿口又發出兩箭。羿咒罵了一聲,把手中攥的兩支箭矢像梭槍似的投擲出去,鐺鐺兩聲響,四支箭在空中相撞,掉在殿上。弧父叫了一聲:“罷了!”一手掄著大弓,一手舞動箭矢,衝出殿外,無人能擋。眼看他跑向院門,斜刺裡衝出一個騎馬的武士,轉眼到弧父面前,手起一矛刺入弧父胸膛。這老武士倒下去時罵了句“畜生”,然後就嚥了氣。那騎士下馬割了弧父人頭,拾起那張大弓和剩餘的箭矢,由武羅領著上了殿,他跪在羿的席前,雙手舉著弓箭和弧父的人頭。羿說:“你是什麼人,我本來想要個活的。”昭說:“他叫逢蒙,是這老刺客的徒兒,看看吧,這就是現在的陽族武士,我還以為他們爺倆會一起死呢。”羿從逢蒙手中拿起弓矢,對他說:“你去找塊好地把你的師父埋了。”逢蒙羞慚地退了出去。羿手裡比劃這張弓,他緊了緊弓弦,搭上銀箭,讚不絕口。昭說:“這是你父親的東西,現在物歸原主了。”羿重新坐下來喝酒,繼續向昭打聽陽族巫兒的造酒術,剛才的刺殺就像沒發生一樣。殿上的陽族人見識了他的神勇,徹底服了氣,他們再次向他敬酒時都稱他為神靈。介也向他敬了酒,他說得跟別人一樣,不過他心裡認為他的外甥一定是個魔鬼。
酒宴結束後,羿被鬼婆拉著來到王宮莊園的那座神廟裡,在燈火幽暗的大殿上,羿看見殿中央的圓壇,就想躺上去睡覺,鬼婆把他拉下來,訓斥他一頓,然後她找到一個銅鼎,從裡面拿出一個描繪著蛇和牢籠的陶罐,鬼婆說:“你父親的骨灰和靈魂就在這裡。”羿接過它,把耳朵貼在陶罐上聽了一會兒,聽到了清清楚楚的鼾聲。
14。
幾天後,陽族人透過城堡上升起的那面新旗幟就能看出來,屬於昭的一切全都換了主人。這天一早,昭的宮殿裡坐著羿,他在王位的席子上倚著桌案,睡眼惺忪。一個婀娜漂亮的陽族少女從屏風後面走出來,懷裡捧著個罐子,跪在案邊,向他面前的碗裡倒奶,有點緊張。羿一手支著腦袋,一手摸女孩兒的腿,諧謔地看著女孩兒粉白的臉蛋,他朝她垂到面前的一縷頭髮吹了口氣,奶濺了出來。大殿下面一陣竊笑。女孩兒紅著臉捧起罐子低頭溜回去。羿用袖子抹掉案子上的奶水,嘟囔說:“別摔嘍。”殿上又一陣竊笑。羿對殿下坐著的那些首領們說:“你們還記得騎馬麼?”殿上的首領們終於爆發出鬨笑。莽圉說:“老鬼婆那罐子裡裝的都是奶啦。”羿說:“她怕我喝多了,其實我不喝酒才困吶。”熊髡說:“咱的王被當嬰兒伺候,現在他渾身都是奶味兒!”眾人大笑。羿在自己的袖子和肩膀上使勁地嗅了嗅,然後他對笑得有點拘謹的武羅說:“聽說武羅老往一個寡婦家跑。”熊髡說:“現在他不往那兒跑啦,因為他已經住在那兒了。”武羅說:“那是我的老相好。”莽圉說:“我喜歡這兒的姑娘,他們有崇拜武士的好傳統!”伯因說:“你這個種馬。”
眾人這樣說笑了一陣,武羅提到了那個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