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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氣&rdo;而趨於人生奮鬥信念之一面,而周作人則悲觀地認為革命不過各黨之間易位之爭,歷史不過在迴圈過去而已。因而,對他來說,反社會運動,反正宗,反黨八股,倡明非正統的性靈小品、自由主義,比什麼都重要。魯迅以鬥士風采入世,周作人以學人之姿隱世,這一明一暗,一現一隱,可看出兩人思路截然不同之處。入世,則要吶喊,要廝殺,要戰叫;遁世,便自娛,平和,與世無爭。所以,周作人把性靈小品看成精神的棲身之所,而把魯迅的有些作品,看成罵人的文章。可以看出,魯迅時常有&ldo;行&rdo;的一面,周作人則有&ldo;疑&rdo;的一面。實際上,魯迅的&ldo;行&rdo;是夾雜著&ldo;疑&rdo;的因素的,不過自己不愛消沉而已;而周作人的&ldo;疑&rdo;也有&ldo;信&rdo;的成分,但其所&ldo;信&rdo;乃自由多樣化而已。他們思想的分歧,在人生態度的基本點上,就是不同的。所以,周作人向魯迅發難,從理論上講,有其充足根由,不僅僅是發洩私憤。
周作人寫了那麼多挖苦魯迅的文字,有的近於辱罵了,如《&ldo;破腳骨&rdo;》、《論罵人文章》等,我們讀了,不禁對他世界中&ldo;怨&rdo;的一面深表惋惜。《&ldo;破腳骨&rdo;》借罵無賴而影射魯迅,&ldo;破腳骨官話曰無賴曰光棍,古語曰潑皮曰破落戶,上海曰流氓,南京曰流戶曰青皮,日本曰歌羅支其,英國曰羅格……&rdo;,此文寫於與魯迅分手後不久,明眼人一看便明瞭的。而《論罵人文章》寫於魯迅逝世後一個多月,雖矛盾主要對左翼作家,但我總有鞭屍之感,這樣的文章,實在有失身份。受辱的是魯迅,損傷最大的,卻是周作人自己。當他晚年孜孜不倦地寫魯迅研究史料的文章時,內心深處,恐怕會有一點懺悔感吧?人是奇怪的,周作人恐怕亦說不清楚自己的行徑。他一生的學術生涯,始於魯迅的啟發,終於魯迅的思索,說其宿命或許過於迷信,但一生中總也擺脫不了魯迅的巨影,除了說明魯迅的超凡、傑出、奇特之外,還能有什麼呢?
因為是親兄弟,周作人對魯迅的世界看得較清;又因為距離太近,作為文化人的魯迅便在視界裡顯得模糊,而對作為凡俗人的魯迅,便體味太深。所以,周作人眼裡的魯迅,與共產黨人不同,和國民黨右翼文人也不一樣。他早先的結怨,對魯迅有的只是家仇之恨,二三十年代,旁敲側擊魯迅時,所萌發的多是思想觀唸的衝突。40年代到60年代,態度漸漸溫和,公平的觀念漸多起來,所著《魯迅小說裡的人物》、《魯迅的故家》、《魯迅的青年時代》,可謂是難得的研究史料了。這種轉變,固然有時代的變化,己身無奈之感,但也表明了他思想的中庸、平淡一面的東西漸趨成熟。可惜這些均在魯迅逝世之後發生,對兄弟兩人而言,確是遺憾之事。
1936年10月,魯迅在上海病逝,周作人接受《大晚報》記者的採訪時,談及魯迅時雲:
關於家兄最近在上海的情形,我是不大清楚的,因為我們平常沒有事,是很少通訊的。雖然他在上海患著肺病,可是前些天,他曾來過一封信,說是現在已經好了,大家便都放下心去。不料今天早晨接到舍弟建人的電報,才知道已經逝世。說起他這肺病來,本來在十年前,就已經隱伏著了,醫生勸他少生氣,多靜養,可是他的個性偏偏很強,往往因為一點小事,就和人家衝突起來,動不動就生氣,靜養更是沒有那回事;所以病就一天一天的加重起來,不料到了今天,已經不能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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